小桑村地底牢籠中,一雙眼睛忽地睜開,在昏黃的油燈下,這眼睛的主人站了起來。
他在這裏多久了?
三年?還是五年?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夢千年!”他微微的感歎一聲,眼神中滿是黯淡之色。
這上麵實在是太喧嘩了,吵的他都不能睡覺,這不是一個好事情!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眼睛朝牢籠的最底層掃了一眼,那裏關押著一個很重要的太監囚犯,而他的任務似乎就是看守他。
那麼上麵那群不識像的驚擾者,一定是為這個太監而來的。
他手指朝上一彈,一道白光閃過,這昏暗的地底牢籠瞬間,如白晝般明亮,七十二盞法燈相繼懸浮起來,點燃了這黑暗的世界。
也照亮了這地底牢房的看守者。
他很年輕,約莫隻有二十來歲,俊秀的臉蛋上還泛著幾絲紅潤,那襲青色的長衫還幹淨的和新衣一般。
他走到地底,對那黑暗中的囚犯道“好象有人來救你,你很高興吧!”
牢籠之中寂靜無聲,如死一般沉寂,唯有這年輕人的聲音在不住的回蕩,良久才有人幽幽道“應該是你很高興才對吧!”
“是啊!”年輕人歎道,就如同一位久經滄海的老人感歎世風一般“我確實很高興,很久沒有鬆動筋骨了,難得有人送上門來,不玩玩實在對不住自己!”
“可惜啊可惜!”那人依舊那麼死氣沉沉“你和我在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走出這黑暗的地底,作為北朝皇室第一高手的你,是否會有一天耐不住寂寞,先我一步?我真是希望可以看到你先死!”
“哦?”年輕人依然保持著輕鬆的心態,他彈了彈了食指,幾點光芒射進這牢籠中,鑽進那囚犯的身體內“你放心,我的老朋友,我絕對會讓你說出那個秘密的!”
那人悶哼一聲,笑道“老朋友,你這手我早十年前就嚐夠了,你也放心,我絕對不會如你所願!”
年輕人啞然一笑,搖頭道“我的老友,聽說,你還有一個義子在外麵,我想今天是不是可以讓你們父子團聚一下?也免得旁人說我大隋全無禮儀,硬生生的便要拆散別人的家庭!”
那人沉默良久,才歎道“我兒沒那麼傻!”
“是嗎?”年輕人扭動這地底的機關,那厚厚的石板開始向兩邊分開,黃昏的光線開始照射進來“那。。。。。。。。。我們就讓事實來說話吧!”
韓震藏在草叢中,一口氣放出了數十隻蝗蟲飛進濃霧之中,企圖利用昆蟲觀測被濃霧彌漫的小村內部情況。
但是,很可惜,那些蝗蟲實在太弱了,它們剛一進濃霧,就立刻與韓震失去了聯係,毫無疑問,它們都死了。
他現在隻能透過隱約出現的身影來判斷小村內部的戰鬥情況,他很鬱悶,第一次,他真正的察覺了作為顛峰存在的妖族的可怕。
忽然,小村中傳來大地震動的聲音,隨著這震動,原先彌漫在小村的濃霧竟然開始消散,趁著黃昏最後一絲光線,韓震看到了一個青色的身影正懸浮在半空。
盡管現在光線依然足夠,但是韓震卻發現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這青色身影的麵貌,甚至連他具體有多高,也不清楚。
這人是一個天生的領袖者,就連韓震也在一見之下,幾乎立刻生出景仰之情,他的樣子,明明你這一刻看到了,可是下一刻卻會忘得一幹二淨。
隨著這人的出現,小村的景象已經完整的出現在韓震的眼前,整個村莊已無片瓦存在,到處是淩亂的血漬還有燃燒的著的斷木。
司馬德戡麾下精銳的破妖騎士,此時能動的不過三四人,他們身上無不帶著嚴重的傷勢。
一名全身穿著藍色長衫的中年人,站在村中央凝望著這忽然出現的青衫人。
“你有罪!”青衫人指著那藍色長衫的中年人道,他的手指泛著妖豔的金光,隻在瞬間便罩向那人,將之團團圍住。
“卑鄙的人類!你是誰?”那中年人暴喝一聲,雙手連連打出各種各樣的印式,一團一團的綠色光圈擊打在那些金光中,可是卻不能動其分毫。
他恐慌起來,一咬牙噴出一口鮮血,大喝道“血祭!”
那團鮮血迅速沾上金光,與之糾纏起來。
青衫人卻絲毫不予理會,他走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司馬德戡麵前,手指一揮,便將這幾人完全的托了起來。
“麵對邪惡,你們毫不畏懼,麵對危險,你們秉承了一位華夏子孫應有的風骨,麵對死亡,你們沒有退卻,現在我宣判,你們的行為操守,理應得到獎賞!”那人輕輕的笑著說,但是聲音卻仿佛如同蒼天上傳來一般,清晰可聞。
在黃昏的天空之上,一柱光線從天而降,照在這些傷者身上,泛著金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