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南陽的夜景相當的迷人。
何夫人給韓震安排了一間相當別致的房子,這房子中,各式擺設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俏婢主動引誘,韓震明白,這是一種貴族中很流行的活動。
孔夫子說過‘食色,性也!’。
因此在上流社會中,這種相互贈送美女侍妾的活動很活躍,韓震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清楚,他來南陽是幹什麼的,他也明白,自己拿出那顆領主內丹的真正目的!
事實上,人海茫茫,要想找出數百年前,陶淵明筆下那個高尚人士劉子驥,以個人能力,是無論如何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完成的。
那麼借助根深蒂固的門閥勢力,來找尋的話,無疑會容易的多。
韓震清楚,門閥都有記錄族譜以及周圍曆史名人的習慣,或許在這何家某個塵封已久的記載中,就有關於劉子驥的線索。
相比於自己的生命,韓震不認為,一顆領主內丹,有什麼可比性。
畢竟活著,才是硬道理,命都沒了,就不要再去說些其他的事情了。
偽裝,是每一個生命的本能,韓震也不能例外,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偽裝。
就如同他會養成一個雕刻的習慣,努力將自己打造成一名瘦弱不堪的文人,而且這三年的事實證明,他的偽裝工作做的很不錯,至少鮮少有人會對他注意,唯一的幾次,也是幾名變態的貴族,看上了他白皙如女孩的皮膚,想將之收為男寵。
孔夫子說‘吾日三省其身’韓震認為,這是至理名言,因此一直養成了每天晚上反省自己一天得失的習慣。
謹慎確實一種好習慣。
一如既往,韓震開始尋思起白天自己的過失。
首先,將一顆對自己或許僅僅是財富的領主內丹送給這南陽的地頭蛇何家,韓震認為自己賺了,若可借此找到劉子驥後人,那更是大大的賺到了。
但是之後的談話,韓震卻冒出了一身冷汗,事實上,絕對不會有一個來自修真者門下的弟子,會那麼明顯的企圖將自己與平民聯係在一起。
韓小七,韓小七,自己這一時的口舌之快,或許會為自己種下一個破綻。
或許在之前,他韓震說,自己是受師命而來,以何家漫長的曆史,結交幾位奇人異士或許不在話下,但是,一位性格突出,又對平民文化有好感的修真高人,何家隻要聰明的話,去翻翻他們那良好的記載曆史,那麼馬上就會露出漏洞。
這個漏洞,無疑將是致命的!
因為這樣一來,何家肯定就會懷疑到韓震的身上,因為他們的族譜中或許根本不存在那樣性格的一位朋友或者盟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換了是韓震自己,他也會懷疑,這個送如此大禮的人,會不會對頭派來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會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而韓震絲毫也不會懷疑門閥的殺伐決斷的決心,在曆史上,寧可錯殺不三千,絕不放過一個的事實,無數次的證明了門閥的果斷。
將隱患扼殺在萌芽時期,不僅僅是皇帝會幹,這些常年掌握著國家權柄的門閥也同樣的擅長。
韓震越想越不對,越想越發毛,其實,在白天,他就已經領略過了何夫人的膽略,事實上,她所欠缺的或許就隻是一個男兒身,表麵上看來,何家現在的一切似乎都是由忠仆何十一在操作,可事實上,天才知道,這個所謂的忠仆會不會是這個美麗的寡婦,放在外人麵前的障眼法?
作為一個現代人,或許在曾經還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陰謀論者,韓震不得不這樣去想,而在這之前,這種想法,救過他好幾命。
不記得是誰說過了‘欲要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再聯想到白天何夫人居然就那麼輕易的留下他做為他兒子的啟蒙老師。
這在韓震現在看來,實在是大大的妙,倘若之前的推斷成立。那麼毫無疑問,這個所謂的答應,不過是何家的疑兵記,或許明天韓震從床上爬起來,就會發現他的房間周圍早布滿了各種武裝,到時候,他插翅難飛,最好的結局,或許就是成為何家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