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周允不得已去了一家地下錢莊,借一還五數量不限,周允一開始沒敢多借,隻借了五百兩銀子……
這件事說來也巧,周允去的那家地下錢莊正是秦重私下裏開的,而秦重則把地下錢莊的生意交給了蘇蓉。
於是蘇蓉在翻看賬簿的時候順理成章看到了周允的名字,她還記得傅青思曾交代過她,倘若遇到這種情況最好能告訴她一聲,眼下傅青思不在,她倒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給段熙容。
這也是傅青思臨走前的囑咐,若然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大可以找涼王府的三夫人。
至於傅青思為什麼要讓蘇蓉仔細秦重地下錢莊的賬簿,很簡單,但凡朝地下錢莊借錢的人,必然是遇上大麻煩,傅青思隻是想借此對那些人雪中送炭,亦或落井下石。
且說蘇蓉並不知道周允的身份,可段熙容卻很清楚身為兵部尚書的周允是與君無燁跟傅青思共謀大業之人,所以對於這個消息,段熙容格外在意。
不僅在意,段熙容還刻意通過一些途徑與周允見麵,並親手將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交到了周允手裏。
這件事很快傳到了楚懷殤的耳朵裏。
風月樓內,楚懷殤一派悠然的坐在桌邊,手裏把玩著傅青思留給他的藥瓶,原本這玩意一直由桂姨收著,可他昨天便給要來了。
“主人,這件事若是讓閻王知道,他應該不會樂意的。”桂姨憂心開口。
“他當然不能樂意,此番調走君無燁的目的之一就是對付周允,段熙容卻暗中施以援手,隻怕閻王要氣死了。”楚懷殤動作溫柔的撫揉著手裏的瓷瓶,揶揄的抿了抿唇角。
“那咱們……”‘桂姨欲言又止。
“五千兩銀子對於周允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段熙容給他的五千兩很快就會用完,你這樣,且等段熙容再給周允送銀子時,你以我的名義把她約到別苑,她自會讓他人把銀子送過去,跟著那人,做些手腳。”淡淡的語氣沒有起伏,楚懷殤的視線也一直沒有移開手裏的瓷瓶。
“主人,這件事傅青思回來應該會查……”桂姨相信楚懷殤能想到,可她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她,應該會相信本閣主吧。”楚懷殤握著瓷瓶的手指微微收緊,清澈的眸間閃過一道莫名的期待,“本閣主交代你的事辦妥了?”
“閣主放心,想必這會兒傅青思已經拿到飲澗閣送過去的手劄了。”桂姨據實回稟。
“那就好。”楚懷殤心情愉悅的看著手裏的藥瓶。
一側,桂姨也在默默看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家閣主的臉上會有這樣的笑容,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釋然和平靜,一種超乎於常的歡喜和動容。
翌日清晨,傅青思跟君無燁走出房間的時候,月寒笙跟百裏婧也剛好從對麵那間屋子裏出來。
“你們昨晚真睡在一起了?”君無燁瞪眼看向月寒笙,無比震驚。
“睡在一個房間裏跟睡在一起不一樣,你要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月寒笙冷著臉,視線看過來的時候,像極了噴火,欲將君無燁燒成灰燼來吹一陣風。
“就是,師兄你會不會說話!本穀主怎麼可能會跟他睡在一起……”相比月寒笙的奮力控訴,百裏婧的反駁則有些心虛。
“這點你大可放心,本盟主對穀主大人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從來沒想過跟你扯上一丁點不清不楚的關係,既然剛才你說的那麼明白,你們也都聽到了,日後若傳出什麼不該有的謠言,你們要作證,我可沒動過她!”月寒笙挑高嗓門兒力證自己與百裏婧的清白,臨了看向百裏婧,“是吧?”
“你是沒機會!”百裏婧肅然擺起高冷範兒,狠狠推開月寒笙,抬首挺胸的走向隔壁廂房。
“師妹你幹什麼去?”君無燁狐疑問了一句。
“不用你們管!”百裏婧的聲音被阻隔在房門外麵,於是君無燁跟傅青思的視線同時回轉到月寒笙身上。
“你們看我做什麼,她之前說要把那個蠱人送出去,說是準備了豪禮回敬殷風。”月寒笙聳聳肩膀,他隻知道這麼多。
這時,趙倉自拱門處走了過來,在向幾位請安之後把君無燁帶去了軍營。
“說真的,我覺得百裏姑娘不錯,你對她……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傅青思自認與月寒笙還算相熟,加上他是戰凰的表弟,於情於理她都應該關心一下。
“你什麼時候瞎的?”月寒笙的回答直截了當,直惹的傅青思唇角抽了兩下。
“你也不能因為人家性格不好就以偏概全吧,就百裏婧的長相,你敢說她不是美人?”傅青思覺得月寒笙過於刻薄了,雖說百裏婧表達愛意的方式……差強人意,但心的不壞!
就在這時,隔壁房門開啟,眼見百裏婧拉著一個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怪物,氣度從容的自她二人麵前經過,最後消失在拱門的時候,傅青思不禁噎了下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