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羅密歐?”路箴明問。
“是的,就是那杯酒。它的前身並不是黑色的,我倒入杯中的時候它也不是黑色的,但是當我將兩種顏色的酒調配到一起之後,它就呈現了另外一種非比尋常,令人難以想象的顏色。有一點點頭腦的也許都猜得到,所謂的調酒,也無非就是將兩種以上的酒擺弄出無數種好看的顏色和味道,當那些酒們隻是自己當初的顏色和味道時,它們或許並不是平淡無奇的,甚至比被調配之後更有名。但是,當調酒師把他們放到一起時,它們就再不是原來的自己了,這樣並非是它們的自願,但是卻是最後的結果。”
“波波,你想說……”路箴明大概聽出點眉目,但她實在不太適應被波波這樣說教著。
波波卻並不理會她的插話,而是自顧自繼續說著:“我剛剛給你嚐了一口“黑色羅密歐”之後,又把另外一種顏色的酒倒進了酒杯,接著它又變了,變回了之前那種華美的紫紅色,但是如果你嚐過之前那酒的味道就會知道,即便它變回了原先的顏色,它也不再是之前的味道了。這就好比人的麵貌和性格一樣,假如把酒的顏色比作人的麵目,把酒的味道比作人的性格的,那麼當它們被生活調弄出各種各樣的味道之後,就是它們徹底的改變,將來即使再變回原來的模樣麵目,也決不會是原先的味道了。”
路箴明正一手托腮看著波波說話,他的嘴唇飛快的動著,漂亮的唇線已不再是原先的一派祥和,仿佛是被勾起了往事一樣在訴說著什麼,當然他的語速也很快,像是在遮掩著什麼。
“波波,我真的希望你去看看我老爸,我發現你現在好象和他蠻有共同語言的嘛。”路箴明作打著哈哈,她實在不適應這樣的波波,不得不找一些話題岔開他的思緒。
“小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波波看上去不太對勁兒,路箴明也隻得以笑掩蓋自己的緊張。
“我明白,我都明白。那麼既然我都明白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路箴明努力找一些話題,努力的找,忽然她看到了一樣東西,“是不是就讓我看看你寫了什麼吧。”
她一把奪過那快小黑板,隻見上麵寥寥幾筆——本店人才緊缺,急招駐唱歌手兩名,男女不限,年齡不限。各種樂器本店由提供,可包食宿,條件麵議。
“字倒是挺漂亮,不過缺了點心眼。”這是路箴明對這則招聘啟示的評價。
波波橫目,“我缺心眼?我哪裏缺心眼了?”這簡直是侮辱嘛,好端端的看了他寫的招聘啟示,就說缺心眼,這丫頭現在越來越不會講話了。
“不是啊,我是說寫這招聘啟示的人缺心眼。”路箴明連忙解釋,不過發現好象沒什麼區別。
“你明明看見招聘啟示是我剛剛在你眼皮底下寫的,你這不是故意的嗎?”波波決定不與她計較,繼續低頭幹自己的活兒,什麼缺心眼都不管了,一會兒就把黑板掛外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