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去給你調一杯,偷偷的。”路箴明早想再試試那杯“黑色羅密歐”了。“我不會告訴波波的。放心。”
“太好了。不過你剛剛說你搬走了,我都不知道,你現在住在哪裏?”周唐唐問。
“我回家了。”路箴明說得直接,說出口的同時自己也有了一種陌生感,突然發覺這句話能帶給自己的歸屬感其實並不源自於以前的那個家,而是現在住的地方。
“你搬回去了?你老爸那裏?”周唐唐納悶的問,“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那個挺漂亮,氣派的別墅。”
“不是那裏,是以前住的地方,我出生後住的最久的地方。”路箴明說。
“我想起來了,你前幾天去收拾打掃過的,你老爸呢?住在那裏嗎?”周唐唐問。
“回來時住那,現在因為太忙了,還是住在辦公室。”路勝領的辦公室比芳草銀河那裏的公寓還寬敞。
“這樣啊。那……你這算不算回娘家了呢?”周唐唐開玩笑。
“呃……當然不算了,我又沒嫁給他。”路箴明失笑,剛剛緊張的氣氛好象緩解了不少。
她和周唐唐從未發生過爭執,有時很多話想的時候是一個意思,說出來卻受口氣,腔調的控製,聽在別人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唉,人的本能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無奈的根源。
剛剛的一番討論,就像是在互揭老底……哦,不,應該是新底才對,兩個人都企圖將對方的一些新產生的不自覺的習慣和缺點指出來,卻又在用一種特有的婉轉的方式。雖未做到不著痕跡,可也很令人在進行之後沮喪莫名了。隻是,朋友和熟人的區別就在於此,即便真的大動肝火也會再像以前一樣風平浪靜的。
“好了好了,那瓶酒我也不要了,我要回去,公寓你暫時不住了?”周唐唐問。
“嗯,不住了。而且我留了條子,飛揚如果回來就會看到,你注意,她有可能會給你打電話的。”路箴明叮囑。
“嗯,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周唐唐說完,起身準備走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現在還早,我等著聽歌。”路箴明笑著扭頭看向抬上那個仍在不斷忙碌擺弄著舞台設施的身影。他的確很認真仔細,可就是沒做他歌手真正該做的事——唱歌。周唐唐走了,波波在忙,路箴明一個人閑坐,開始無聊。
邊聊天邊喝酒的最大壞處,就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喝過量,靜下來以後會有微醉的感覺。如果剛剛的過得愉快,倒不會太難受,現在路箴明隻感覺胃裏、口裏、頭腦裏都似乎混雜著一些紛亂的事物,叫人無所適從。甚至連靠坐著都有如捆綁的感覺。
“小姐,你沒事吧?”一道好聽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抬起頭,好一張其貌不揚的臉,隻可惜了那副好聲音。雖然腦中一片混亂,可直覺中路箴明還是第一眼便猜到了,這位男士就是那個一直在台上忙碌不停的歌手——阿奇。
“不能喝還酗酒,需要我幫幫你嗎?”阿奇臉不好看,嘴巴上也不留德。
“不,不需要了。”路箴明禮貌性的回答,雖然她現在真的很想去衛生間吐一吐。“你忙你的去吧。”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阿奇再一次確定,可在路箴明聽來反而比較羅嗦。
“真的不需要,謝謝。”路箴明口氣有點生硬,她自認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此時忽然意識到如果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帥氣俊朗的男人,就好象……羅弈,或是波波,唉,或是靳德泰那樣的自己或許都不會是這種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