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一起來的時候靳德泰臉色不太好,我看出來了,唐唐卻沒看出來,她看上去幸福的很。”波波似乎又從天氣的變化上為談論麵相和表情了……
隻是路箴明對這個開頭倒是比較滿意。“不錯,接著說,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波波說。
“什麼!?波波你跟我對著幹是不是?”路箴明忽然很想抓狂。
“不是不是,我是說,就沒我什麼事了。”波波說。
“本來也沒你什麼事啊,不過你什麼都沒看到嗎?”路箴明問。
“是啊,那天本來不算忙,但是我也沒注意到他們。我就一直在吧台後麵調酒,然後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吧,靳德泰匆匆忙忙的就要走。唐唐沒有跟在後麵。”
“這也沒什麼啊……”路箴明奇怪。
“奇怪的是,靳德泰出門去時,發現車子好象被人放了氣,好象還生氣的在罵街。我沒理他,去看了唐唐,這才發現,桌子上的東西全跑到地上了。唐唐坐在一旁,像是強忍著不哭的樣子。”
“他們吵架了。”路箴明笑著說,這也沒什麼。“唐唐把桌子掀了?”
“如果也就沒什麼了,這符合他的個性,問題是,唐唐沒掀桌子,是靳德泰把酒碰到地上去了。”波波說,“我見唐唐沒事,也沒空理那些酒,去外麵打算問問怎麼回事,結果見他邊罵街邊在換輪胎。”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隻說了句,那個女人不可理喻。”波波說到這裏聳聳肩。“你覺得呢?”
“覺得什麼?”路箴明問。“不可理喻?”
“是啊。”波波肯定的說。
“你也覺得唐唐不可理喻?”路箴明問。
“有時候是的。”波波說。
“你還想說什麼?”路箴明忽然有點不耐煩,她挺不喜歡一個朋友背後說她另一個背後的壞話,開玩笑除外,不過現在的波波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沒什麼,隻是覺得唐唐有點不太正常。什麼我都沒看到,也不好和你說什麼。總之我覺得,他們姐弟兩個都問題嚴重。”波波說得不客氣。
“波波你故意的是不是?剛剛還罵周俐是塊朽木,現在又說唐唐不正常,你好象在針對他們。”路箴明說。
“誰說的,我是真的沒看清楚。也是真認為他們不正常。”波波似乎不將路箴明氣到就不罷休似的。
“波波呢故意的,我不和你計較。”路箴明說。
車子仍以勻速開著,過往的行路樹似乎都嫌車子開得太慢似的,迎著風搖擺著笑話他們。
過了片刻,路箴明開口,“那你說,那個阿奇是不是你安排的?”
“當然不是!”波波仍是迅速回頭看她又迅速的轉回去看路,過程中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仿佛是在表示他的認真和誠實似的,說這句話很簡單,也一定要麵對著她說。路箴明忽然發覺他和周俐的說話方式真的很不一樣。
“好吧,我無所謂。”路箴明放下空空的零食袋子。“不過——你說的也挺有道理,隻是可以換一個說法和用詞。”
“換成什麼?”波波好奇,皺起了眉頭。“你總那麼多理由。”
“換成——個性!”路箴明說。
波波聽了失笑,“個性?個性的那個是你才對吧?”
路箴明不悅,想反駁,嘴巴微張卻發覺哪句話脫口而出都不太好,“……好吧,我承認!”
“你最該承認的是那對姐弟不正常才是!”波波說,那語氣堅定的很,讓路箴明都不得不懷疑他似乎真知道些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波波你好奇怪啊,今天一直在說他們。”路箴明用手揉揉太陽穴,好象這個問題真的很費解。“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說事實嘛。”波波笑咪咪的說,隻不過沒看路箴明的眼睛,一直對著前方筆直、無人的路。
“事實是什麼?你倒是說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沒說全。”路箴明了解波波的習性,說謊的時候逃避別人的眼神,是很多人都不自覺行出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