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林聰皺眉看著劉恒，心道，這做助理的怎麼在他跟前像個使喚丫頭似的？不覺好笑。“哦……對，就說點名要一個叫周唐唐的。”
“周唐唐……？”劉恒咀嚼著這名字，就像是太複雜的字她記不住一樣。“是！我記一下。”
看著劉恒笨拙的掏出本子和筆，大剌剌的把還縮著一條腿，企圖當桌子墊著寫。原林聰搖搖頭，“那不是有桌子嗎？”
“啊？”劉恒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原總您剛剛說的叫什麼名字？”
“名字……哦，周唐唐！”原林聰真想朝他吼，不過還是作罷了。小鄭可以對她吼，否則她不會認真做事，可眼前這位吼得多了，恐怕會哭鼻子吧？那樣工作更難做了。隻不過，他寧可要教這麼一個員工從頭學起，也不願意讓那些個自以為是的大秘書把他的老底兒都告訴老爸去。“別忘了，是要長期的。”
“是！”劉恒答應的更快，心中暗暗慶幸，還好是招新人，否則他們一整個辦公室的人可就慘了。“您還有事嗎？”
“沒有了，先辦這件。”原林聰說完看看天。
“是，那我先去查了。”劉恒得了任務，自然幹勁十足，從這一點上來看，倒也是個優秀的員工。
“嗯……等等！回來！”原林聰忽然又叫住她。“你會開車嗎？”
“啊？”劉恒皺皺眉，不知道這件事和剛剛的任務有什麼關係。“哦，會一點……。”
“什麼叫會一點？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原林聰不耐煩，怎麼和小鄭一個回答？
“原總，是這樣的。我是今年和鄭姐一起學的駕照，都還沒上過路呢。”劉恒不知道這個回答會不會讓眼前男伺候的老總滿意。
“哦……這樣。”原林聰倒是沒想到這個答案，“行，有本就行。再過一個多星期，你給我當司機。”
“啊？？不——不行呐……”劉恒像是接到了非生即死的任務似的，臉色都快變了。“原總，我……我我，司機……”
“我那天不需要那些司機送我，所以你必須去。”原林聰說完一笑，“放心，我也給你一份司機的薪水。再加一個紅包。本來是小鄭的任務，現在交給你。”
“原總，我不行啊……”劉恒仍想推辭。
“小鄭能上，你就能上，你也不比她差在哪裏，就這麼定了，出去忙吧。”原林聰大步流星的走回到辦公桌前。“速錄秘書的事明天要辦好，後天我要見到秘書本人到崗！”
“什麼？”劉恒不自覺的問。
“還有什麼，還不快去——！”原林聰三下兩下把劉恒哄了出去。
看了一眼窗外，忽然覺得這個加班的夜晚實在美好，心中一口惡氣，好象發泄清了一樣。
“原來是這樣，行了行了，你先順順氣吧。”路箴明撫著周唐唐的背，已經有一肚子的話準備安慰她了。
“我怎麼順氣啊我……”周唐唐忽然覺得把心裏話和憋悶都頃刻倒出的時候雖然痛快，也很空虛。人往往對已習慣於存在於內心的事物感到厭煩，甚至覺得它是負擔，但如果一旦將他們卸掉，丟給別人，吹進別人的耳朵裏，那一瞬間也許會輕鬆，但同時又會覺得輕飄飄的一無所有。
“先喝點水。”路箴明不想過早的趁現在勸導周唐唐，不是時候。
“我……小路，我好討厭他們。”周唐唐哭聲明顯止住了，不再哭但仍趴著，把臉埋在臂彎裏，臉緊緊貼著玻璃桌子。睜開眼睛，可以透過透明的桌子看到腳下自己的鞋和地麵上的一切。
她已有很久沒有哭過了，也可以說，很久沒有這麼委屈的哭過了。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多年來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不理解父親居然會這麼容易就被一個老女人征服；她也不接受，不能接受自己的幼稚和無知，自己一廂情願以為的，父親是需要自己和弟弟還有母親的，卻原來，父親真正需要的並不是他們。也許他需要的她並不知道，他需要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當他遇見了那個女人時，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來得太晚了。
“唐唐，來吃點話梅，好一點。”路箴明拍拍她，遞過一碟話梅。
“我不想吃。”周唐唐說。
“那你也先起來好嗎？”路箴明詢問。
“好。”周唐唐抬起頭。
“啊！”周唐唐一抬起頭，嚇了路箴明一跳。
“怎麼了？”周唐唐好奇的問，又順便摸摸自己的臉，“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你的妝花了。”路箴明好心提醒她。
“可是我沒化妝啊。”周唐唐說，她明明記得自己幾天前怒氣衝衝的從家裏出來，直接去了公司，年底自己的工作已經做完，就隨便住在了於姐家，幾天來心情仍得不到緩解，才來酒吧買醉的。莫說出門時沒化妝，記得幾天前也沒有帶化妝品出門啊。“小路你眼神兒什麼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