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是一首情詩,看的景夜有點心酸,是纏綿的****思念,卻不是他們。“敵不過思念,秘密畫昔顏。來往相思泄,原來思君切”,女子閨怨向來甜蜜帶點神秘,而他卻覺得有點苦澀,到底是為了什麼,彼此才會有這個症結,還是起初他就誤會了。
眼神落寞,心裏念叨:“思念,思君……”暗笑自己,一番自作多情早已是別人眼中的笑話。他向來冷漠,對待外界向來沉默寡言,有任何事,任何情感,他隻會往心裏藏,不容任何人看清。而此次他始終放不進冷漠的心。
拖著無力的腳步,一步一步走著,眼神空乏,推門進入,卻見房中另有他人,微微抬頭,看見一身白衣翩翩女扮男裝的致夜。眉宇之間清純,大方,微笑向自己走來。
“難得一次回來,我想主上必定有要事讓你忙,不如多留幾日!”致夜緩步走去,手上拿著破衣,“見你衣服破了,所以我想——想看看能幫上什麼忙!”理由有點牽強,語氣平常,好似同僚份上,理應如此。
景夜冷冷地拿下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你還是原來的你嗎?”淡漠問向致夜,他模糊了,到底哪個是她?手中的紙條不知什麼時候展現在致夜麵前。
致夜驚呆,責問道:“你哪裏得到的?”欲奪回紙條,前撲個空,反倒趔趄,景夜退後。
景夜麵無表情,手緊緊捏著紙條,胸中氣悶,出言正聲道:“夜深了,你走吧!”不容她的解釋。
“我——”致夜欲解釋,又不知從何開始,隻能黯然離開,視線一直未離開過那張紙條。待致夜開門之際,身後的景夜冷冷說了句,“這是你的選擇麼!”
致夜沒有回答,隻能黯然離開。如果告訴他實情,那麼她就暴露了自己;也許將錯就錯讓他信以為真,自己心有所屬,那麼她就可以安然躲過自己的心,幫助姐姐!
加入天地玄黃之前,她和姐姐都芳心暗動,為李裕昂傾盡身邊所有。自己奔赴靖國,姐姐留在他身邊。然,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她早已淡忘自己曾傾心的李裕昂,而默默戀上以冷漠冠名的景夜。但為了姐姐,她要幫她!從小到大,兩人自六歲進宮彼此相依為命。後宮生活告訴他們,他們必須要有一席之地,否則終將成為別人踏上輝煌之路的墊腳石。
人去夜深,再回首紙條,搭在火苗上,燭火搖曳,紙條立刻燃起,慢慢變成灰燼。景夜淒苦地笑笑,紙條燒盡,為何心裏還是燒不完,透過火光,紙灰肆意飛灑。
意外看見某些字,立刻撲滅火光,挑起每句詩的字首,“敵密來原”,四字如同針刺,每個字敲打他冷漠的心,難道奸細是她?越往裏麵想越覺得不對勁,致夜怎會寫情詩,暗惱自己想的淺層。然而,這一切並不亞於她故意隱瞞所帶來的驚訝。
如今主上正查細作身份,倘若這張紙條落於別人手中,那麼致夜就會有危險。他必須得保護她,不可讓她彌足深陷。立刻燒毀手中殘餘的紙條,決不能讓他人知曉。
紙條燒了,沒有留下痕跡,但致夜並不知景夜早已識破自己身份,另外送出密信到京州。兩人各藏心事,靖國一切大小事務間接由致夜管理,當然知道其中多少機密。
此次回來,竟然看見了長的與致夜一模一樣的陌生女子,顯然,致夜與她有著密切的關係,才會大膽試探,故說致夜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