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手牽陌晚,每一步走得仔細,路上都是一群仆人忙來忙去,走到清池閣,這下安靜許多。
看著他俊俏的臉龐,剛毅的輪廓卻始終與那眼神搭配不上,陌晚不知如何開口,方聽見天翔溫柔一聲:“陌晚~”百轉心思“如果某一天,你需要我,我隨時出現在你眼前!”這話淡得恬適,卻溫地喜人。他知道她終有一天會離開,卻還是不舍。
天如陌晚問道:“哥哥,何出此言?”
天翔苦笑,用手指著清池閣掩飾道:“府內人多,你不方便出麵!還是回房休息吧!”執意送她到門口,看著她進入,天翔才落寞離開。
而天如陌晚看著天翔離開的背影,略微心酸。哥哥,待她真的很好,讓她感受到了可貴的親情,隨時保護著她,隨時愛護著她。這份情感是來之不易的。
關上門後,陌晚回過身,才發現房內已有兩人。一大早就沒見過本書,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身邊卻多了瑞夜。看到瑞夜,她突然覺得自己看到段添皓。
“小姐,是本書擅作主張私自帶瑞夜來到小姐閨房!”本書見小姐進房,立刻解釋道。
“罷了,無須解釋,自然理會!”細看瑞夜一身行頭,黑色束衣,但瞧見那緊張的神情,陌晚突然一下明白,這麼長時間,她怎麼沒有注意到他和本書呢。
本書認罪時,瑞夜疾步上前欲解釋,眉宇之間微露難色;僅僅這個動作,就已經出賣了他們的關係。心裏打好如意算盤,淡淡說道:“本書尚且原諒,而你私自闖入天府,該當何罪?”神色鎮定,微帶怒氣,冷冷看向瑞夜。
身旁的本書麵帶為難之色,上前半跪道:“小姐,是本書的錯,請原諒他的錯!”她從未見過小姐發怒,看來此事非同小可。
在旁的瑞夜並無說話,而是看著本書;任由本書硬拉著自己向天如陌晚謝罪。
“不是他的錯,就是你的錯!本書,自己一向視你為姐妹,以為懂事情輕重,豈知你這麼疏忽!”陌晚冷冷道,繼而對著本書說道,“瞞著自己這麼久,也不出聲!知道錯在哪裏嗎,你錯在不夠坦白,而瑞夜不夠認真!”
聽到這句,兩人立刻恍惚過來,兩兩麵麵相覷。原來小姐是故意生氣的,突然覺得輕鬆許多,但是裏麵的話,讓本書不知如何解釋,無奈道:“小姐,我——我沒有——”
“謝謝天姑娘成全,瑞夜定不負她!”瑞夜搶過本書的話,不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竊笑地看著本書,現在連天姑娘都幫他,看她如何狡辯,似乎勢單力薄了。
陌晚看著兩人冤家似的一起打鬧,心裏發笑久久,聽聞瑞夜講訴。那麼段添皓回到靖國定是重要之事,突然好奇他是何人?難道之前認為是靖國的達官顯貴是錯誤的,但無論如何,她等他,能等他。
正在嬉笑中,天府的禮花爆出,熱鬧極了,樂隊響起,渾厚豪邁的聲音在天府響起“新娘行跪禮!”前廳小道上,樂仆吹奏著響亮的喇叭,場上人聲鼎沸,如炸開了鍋。
從後房裏出來一位窈窕嫚姿的女子由媒婆一步一步摻扶著,婉約細步,鳳冠霞帔炫於一身,頭披龍鳳蓋頭,鬢發旁圓潤珍珠搖搖欲墜。女子被攙扶到蒲團上,高堂上坐的是天林和南雪,跪禮乃是一種理解,為閨女對自己親生父母進行跪拜,以表女兒出嫁,已為人婦。
“女兒拜別爹和娘!”聲音清脆,悅耳動聽如林中鳥,天如陌晚和天翔站在廳後,以前的一切都能看見。雖然她看不到女子的麵容,但是那清脆的嗓音,她瑟縮地往後一退,正好被天翔穩住。
她想起來了,那嗓音是自己被綁架領頭女子的聲音,蒙著紫色麵紗,遮掩了臉。一個人的聲音是不變的,而且是獨有的!這樣一來,上次在天林書房那見到紫衫女子便是她,現在爹又將她代替自己嫁入宮中,豈不是弄巧成拙?
爹的用意是為了自己,她的用意為何?她沒有理由這樣做,對於突如其來的疑問,陌晚疑惑地看向天翔。天翔也不掩飾,輕聲說道:“她是爹秘密培養的臥底,此次就是讓她替你進宮!宮裏的人見你很少,上次晚宴你先離開,自然少人能夠記住你!”
“臥底?臥底?”陌晚默念,如果是臥底,她怎會被她綁架,那時爹娘和哥哥正被囚宮中,照身份來看,理應不是這樣的做法,還是另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