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光三年,正是大原皇帝登基的第三年,初春,金燦燦的陽光給萬物灑下了溫暖的光輝,夜裏,氣溫驟降,時不時還有人換下白天薄紗,夜裏換上厚衣。上州城門兩排士兵守著,其中一個大塊頭貌似是領頭,個頭高大,來回走著,手裏還拿著剛熱乎的酒瓶,大聲道:“兄弟們,大冷天,要不喝點酒暖身如何?”大塊頭猛得喝一口酒,呼出長長酒氣,自顧感覺一股暖流流入心田,自豪摸著酒瓶,“怎麼,要不喝一口,這可是我自己釀的,咱娘子說了,自家的酒好喝!”說這話時候還拍拍胸脯,讓各位都聞了聞,好有自豪。也許在這呆的時間長了,一點動靜他都聽得很清楚,大塊頭突然叫停,讓人噤聲,匍匐在地細聽周圍動靜,“好像有人來了,還有馬,不是幾個人是很多人!”立刻,大塊頭直立站起,“不要說話,直立腰杆!”正如大塊頭所料,沒過多久一隊士兵朝城門口跑來,各個盔甲裝備,手扛盾牌及武器,從眾人中凸顯一人,對著大塊頭說道:“我是皇帝陛下派來的大將軍,負責保護上州以防敵國偷襲,你們回去吧,這一切皆交給我即可,請各位放心。”大塊頭聽言,跪拜道:“那煩勞大將軍,我們這就告退!”說完,大塊頭和屬下們離開城門。其中一人高興道:“真是太好了,不用我們再日日夜夜守城門了。”大塊頭聽了,一籌莫展,他們不知道,他自己怎會不知道,活的歲數大了,哀聲歎氣道:“看來我和娘子又該搬家了。”其他人聽了,取笑道:“老大,莫不是你年紀大了,擔心也多餘咯!”大塊頭不理睬,他心裏明白著,自從家裏讓兩位陌生人住進,他就覺得事情很不尋常。首先第一次遇見他們是在城門外,一男駕車一女昏厥在馬車裏,聽他們說投奔穆哈的親戚,沒想到穆哈被敵國占領了,隻能回來。女孩因親人在穆哈死去傷心欲絕乃至昏厥。看了看他倆,一個青年才俊,一個宮闕天仙,重要的是衣裝微髒,衣料卻是上等好料,哪是窮人家穿的起的,這身份非富即貴。想著想著,已經到了家門口,推門進入,他家娘子忙著生火,從臥房出來的天翔關心道:“塊頭哥,今日這麼早回來,是有什麼好事吧?”大塊頭拍了拍天翔,“我怕我們不能收留你們了,我和娘子準備搬家,這裏不能再呆了。”“搬家?!”他家娘子聽了,急了,怎麼又搬家,年輕時候曾因為戰役搬一次家,沒想到現在老了還要搬家,“哎,我說老頭子,你莫不是還想我倆骨頭再作踐一番?”他家娘子是直爽的人,直話直說。“哎呦,我的娘子啊,你咱就不明白,上州不能再呆了,呆下去會死人的!”大塊頭急道,轉向天翔,“什麼話也不用說,你們也趕緊離開,對了,這點碎銀你們將就一下。”“不,塊頭哥,事情到底怎麼了?”天翔問道,看著塊頭哥的樣子莫不是有大事發生。“你們兩個身份一定不一般,怎麼你們來了後,當今陛下派將軍守在上州而不去收複失地穆哈呢,隨後肯定敵軍也快來了,上州到時候肯定會淪為別人嘴上的肉,苦的還不是我們老百姓!”大塊頭委屈道。“小夥子,我和娘子這就走了,你倆也趕快吧!”大塊頭背著他家娘子收拾好的行李,手拉著他娘子說道。“塊頭哥,你們準備去哪裏呢?”天翔急忙問道,看著塊頭哥離去的背影,心裏也是舍不得,幸好得他慷慨解難。“山裏水外不由人,大漠飛沙較自由!”塊頭哥揮手告別。天翔細想,塊頭哥說的沒錯,此地不宜久留,看著陌晚昏睡的神情,眉宇之間還在凝結,探手舒緩她的愁,“我不會落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