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借道,自古便是一個禁忌,見到的人沒有幾個得到善終,更有人當場死亡,成了其中一員。而現在,“活生生”的陰兵借道就出現在自己眼前,是個人都會忌憚,恐懼。陰兵很矮,不過四尺,全身都包在鏽跡斑駁的黑甲,足有一尺長的臉卻很窄,慘白的臉有些浮腫.鼓脹的雙眼與青蛙有一拚。就像一張馬臉,難怪民間有人把陰兵稱為馬臉鬼。不知道有多少陰兵到來,一眼望去,黑壓壓一大片,目光所及,都是一幅死人臉,一般人絕對會被嚇瘋。“嗚!”當先的陰兵吹響一排號角,後麵的陰兵“唰”的分開一條丈許寬的通道。兩頂轎子在八個鬼魂的合力下抬著飄來,速度快得嚇人,轉眼就飄出冥道來到眼前。這竟然是兩頂紙轎子,以竹篾編成,糊上紅紙,貼上紙花,風一吹嘩啦啦的響,就像下一秒就會散架似的。“兩位老先生,到了。”八個壯實的鬼魂放下轎子,壓轎,請裏麵的人下轎。紙簾子被掀起,一根胳膊粗的紫色拐杖伸一出,“咚”的一聲拄到地上,好像一塊大石頭砸到地上,震得人心中一突。抓著拐杖的那隻手雖然蒼老,布滿了皺紋,卻顯得格外有力,一拄拐杖,走出一個身穿白色武好服的老人,步伐健朗,身形壯碩,雙目精光閃動,讓人不敢直視。緊接著,一隻金晃晃,拇指粗的長煙杆撥開簾子,同樣走出一個老人。青灰的長袍馬袿,臉上卻不見幾絲皺紋,雙目幽深,“吧嗒”抽了一口旱煙,吐出青煙。這竟然是兩個活生生的老人,這種情況,無異於從狼群中走出兩隻羊一樣,足以嚇住任何人,哪怕鬼姥姥也一臉凝重,因為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講,兩個老人都非常不簡單,絕對是大敵,而不是言若塵那種有威脅的對手。“鄒太爺爺,馬太爺爺,你們怎麼來了?”言若塵一開口,眾人立時心頭一凜。“你認為我和老鄒來這裏做什?”先出來的老人猛的一拄拐杖,地麵都好像在顫,見到言若塵一身的傷,更是怒火狂暴,拐杖連連砸下,轟鳴聲響成一片。“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有我們毛河鎮年輕一代第一人的樣子?區區一個半調子的長生者就把你弄成這樣,將來怎麼把毛河鎮交給你?半年前一個小小屍魁就讓你差點丟了性命,現在竟然還如此不長進!”老人的話讓宗家人眼角狂跳,這個長生者還叫半調子,剛剛他們聽到了什麼?小小的屍魁?拜托,那可是大凶,不是小僵屍。若大屍都不入你眼,那他們不都成廢物了?“半調子,區區兩個後輩,好大的口氣!”鬼姥姥冷笑連連,七魄中的三個衝了上去,要將兩個老人抺殺。一傍一直不說話的鄒老太爺雙眼一眯,猛的抽了一口三尺多長的煙袋,將煙鍋口對象三個凶煞魄。“呼!”隨著鄒老太爺猛的一吹氣,煙鍋口衝出一道粗大的煙柱,煙柱瞬間包裏住三隻煞魄。“責!”煙柱炸開,化為熊熊烈火,三隻煞魄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呼就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