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二姐(1 / 2)

魯迅大師說得對,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了。直到此刻,千秋才明白這話的真諦!通往上井鎮的山路雖然難走,但它確實是路。白天他們邊走邊割路上已長高的荊棘或雜草,還要重新刻上路標。夜晚宿在簡陋的木屋,隻有幾張毯子、一些幹糧和草藥,看樣子是為了歇腳才搭的。她都不願回想這三天是怎麼過的。

到了上井鎮,方生先帶著千秋到二女兒家,然後再去集市與兒子及小桃家會合。走了約莫一刻鍾,他們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口。大門正匾上龍飛鳳舞的題有兩個字,可惜千秋與它們互不相識。而大門雖然有些破舊,但看得出來過去它氣派過。

方生對千秋道:“我就不進去了!你二姐的婆家是有名望的人家,你進去後,多看,少說話,免得失了禮數,丟你二姐的臉。來,裏麵的是紅棗,你娘給你二姐補身子用的。”

千秋接過方生遞過來的籃子。

“集市散了後,我再來接你。”

“恩,我知道了。”

方生走後,千秋敲了門,不久,咿呀一聲!一位婦人走了出來。

她表情肅然,上下打量千秋,然後問道:“你找誰?”

古裝戲千秋也看過幾部,對古代的禮儀不算陌生,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然後微笑道:“我叫方誼南,是來探望我二姐方銀娣的,勞請大嫂通報一聲。”

“進來吧!”

“多謝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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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地區多是合院式住宅,它們的形式是四周的房屋被連接在了一起,中間圍成了一個小天井,但方銀娣的婆家顯然是不同的。一進門是一個前院,左右種有楊柳。那婦人領千秋往南麵的一排房屋,來到中間一廂房。她讓千秋在此等候,便朝向廂房正對著的門走了進去。看樣子那門是連著前院與內院的。千秋坐下後,閑著無聊便研究起那門來。門也有些舊,但看起來還很端莊華麗。它向外一側的梁頭雕成雲頭形狀,梁頭之下,有一對倒懸的短柱,柱頭向下,頭部雕飾出蓮瓣形狀,酷似一對含苞待放的花蕾;聯絡兩垂柱的部件也有很美的雕飾,刻著玉棠富貴,可見房宅主人對生活的憧憬。

此時從門內走出一位年輕女子,神情有些急切,她身後跟著千秋先前見的婦人。千秋知道那女子就是她要見的二姐方銀娣了,忙走出廂房。

方銀娣見著許久不見的四妹,甚是激動,握住千秋的手,語道:“兩年不見,想死二姐了!”

千秋任由她握住雙手,微笑不語。

瞧千秋雖然偏瘦,倒也綻放豆蔻少女的風華,她頗感欣慰,右手輕撫上她潔淨的臉頰,又道:“我們小南是大姑娘了!”

她的指腹溫暖輕柔,千秋能感受得到她對方誼南的疼愛。

她說著忽見千秋的頭發隻到雙肩,神情驚訝,問道:“你頭發怎麼了?”

“煮飯時,不小心燒著了,便把焦枯的剪掉了!”,來時,方大娘就交代過不能告訴方銀娣實情,避免她為已過去的事傷神。

“怎麼這麼不小心?”,方銀娣語氣雖埋怨,但神情卻是疼惜,叮囑道:“女子的秀發很重要,日後可千萬要小心了!”

“是!小妹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