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被點穴藏在衣櫥?”,祁門門主高高坐著,俯視他的得意弟子,他的左右護法,像門神一樣站在兩側。
她討厭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但,唉,誰叫自己是弱小呢!
千秋恭敬地回道:“弟子也不清楚,來人一照麵,驚訝一聲就點了弟子的穴道藏在衣櫥。”
“他在見過你後救走了霍溫。”
千秋沉默,門主又道:“為什麼不說話?”
她輕輕一歎,道:“弟子無話可說,若是門主認為弟子有通敵之嫌,弟子願意受罰!”
許久,門主忽然大笑,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也罷!不管這事真假,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做我門下弟子!有你和無朝,不出幾年,我祁門定能為尊武林!”
千秋香汗淋淋,陪著幹笑,唉~,季羽弄巧成拙了!
“你回去收拾衣物。”
門主突然冒出這一句,千秋驚訝:“為什麼?”
“所謂大隱隱於市,不過這裏已經被白宗的人發現了,此地不宜久留!”
“……”,千秋很想能為季羽爭取時間,但她預感如果她開口,連自己也會遭殃,“是!”
見千秋不假思索點頭,門主滿意地點點頭,吩咐下去,拔‘宅’而起。
她本來很好奇,這麼多人要怎樣不動聲色離開?直到一條暗道擺在她的眼前,祁門居然在城中挖了一條通向玉虛峰的通道,太強悍了!
玉虛峰上是敬拜火神的道觀,香火鼎盛,人來人往的香客,誰也猜不到自己的腳下,山腹裏是一個秘密組織的基地。當然,東麵的旭日山上的白宗也是想不到的。
搬來這裏已經有半個月了,經過盧先生的洗筋換髓,千秋得以脫胎換骨,劍術是一日千裏,內功精進。明日就是三月一比的日子,夜裏她輾轉難眠,小翠、芳姑、白宗等人的屍首在她腦海不斷浮現。如果她放任自己,踏出這一步,也會變成一個殺人犯!但讓她束手待斃,她又做不到!
“唉~!看來隻有一計可行了!”
千秋作了一個決定,在外人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的蠢念頭,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起床穿上衣服,走出房門,往門主的住處走去。
山裏的秋夜有一種蕭條的美,偶爾還有野獸的叫聲,長長的走廊,寂寥空曠,轉角處,千秋遇到了輪值負責守夜的甲武一。
“去哪?”
“去見門主。”
甲武一沉吟,而後道:“此刻門主在夫人那裏,你最好不要去。”
“夫人?”,千秋瞪大眼。
甲武一睨了她一眼,道:“很奇怪嗎?”
千秋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不能怪她的,三個月來,她隻見過丫鬟,其餘的都是雄性,還以為他們全都是單身呢!
對她的無厘頭,甲武一白了一眼。
“快回去吧!”
“可我有重要的事。”,她已經想了很多天了,好不容易做的決定,要一鼓作氣才行。
“什麼事?”,甲武一皺眉看她,略一想,“可是明日比武之事?”
千秋點頭,道:“我聽說祁無朝是他們當中最強的,方南請戰!”
甲武一臉一沉,“你在開玩笑嗎?就算是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勝得了他!”
“我是認真的!我想知道自己與他的距離!”
甲武一怒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在他的劍下,你隻有一成活命的機會!”
千秋反問:“那如果與同一組的其他兩人相比,我的勝算又是多少?”
“與屈風相比五五,與袁立則是六四!”,比武都是安排實力相近的三人一起的。
千秋笑道:“那是理想的,單打獨鬥他們或許不如我,但如果聯手,我必死無疑!同是生機渺茫,我情願專心對付一個人!”
甲武一眯了眯眼,他很了解門主,門主一定很樂意看看他口中的兩個天才的殊死一搏。
他長歎,暗暗為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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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比武場上,有兩個人的氣場非常惹人注目,一個是隻學了三年武功卻已位列高手之林,另一個隻學了三個月卻是百年不遇的劍術天才。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卻是公平的生死決鬥,因為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世界,對方不會管你學了三天還是三個月!
此時天陰沉沉的,秋風路過,樹上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啪!一片不經意飄向祁無朝的枯葉從中斷裂,緩緩降落地上,隨之又被秋風卷走。
隻用內力就震裂了落葉,對手比自己預估的要強,但千秋並不畏懼。她牢牢記住自己劍道教練的話:懼於對手,一敗塗地!義無反顧,勝利在前!
以她和祁無朝的懸殊,進攻才是最好的方法。她凝神,內力集於劍上,冷冷的劍氣,彙聚成無形的殺意,指向祁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