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握著剪刀的手再次揚起。
“少夫人,你別犯傻!”張叔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她的胳膊,“你傻了啊,有你這麼折磨自己的嗎?”
路博弈這才緩過神來,忙走上前去將黛洛抱回房間,黛洛拚命掙紮,指甲劃破路博弈的皮膚,路博弈任憑她發泄怒火,直到她沒了力氣才鬆開她。
“洛洛,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想打我罵我盡管來,可你不要折磨自己好嗎?”路博弈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給你包紮好,如果你想走就走吧,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追回來的,等我查出事實的真相,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後我就去找你。”
黛洛不說話,傻了一樣,那些留在路博弈身上的劃痕成了她眼底的殤。
“讓你離開並不是說我們結束了,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如果讓我看到你跟哪個男人在一起,我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路博弈冷冷的說道。
黛洛依然不說話,她知道路博弈真的會那麼做的,可那與她無關,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哪裏還有愛人的力氣?她隻希望能夠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來,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直到包紮好傷口,黛洛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看了看胳膊,黛洛起身朝外走去,這裏她一分鍾也待不下去,她怕她會心軟,她怕痛苦會卷土重來。
清晨的空氣很好,黛洛出了別墅,沿著馬路一直走一直走,她知道身後不遠處,路博弈一直跟在她身邊,可她不能回頭,絕不能回頭,風吹起她及腰的長發,吹幹了她眼角的淚花。
黛洛想起了那個遇到的夜晚,那個夜晚她喝了很多酒,可她現在不能喝酒,不僅如此她要戒酒,以後絕不會再喝一口酒,那是毒藥!
路上買了些食物,黛洛回到了爸爸為她準備的家中,她現在能去的地方隻有那裏,她要去那裏養傷。
“洛洛,對不起!”路博弈坐在車裏,目光落在一扇漆黑的窗戶上,那裏有他愛的女人,一個被他傷害了的女人。
是誰,究竟是誰陷害他?究竟是誰傷了他的女人?漆黑的夜色下,路博弈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一定要將那個人抓出來,一定要打得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他的樣子。
想到這些,路博弈發動了車子,一腳油門飛快的融入到夜色中。
黛洛站在窗簾後麵,直到車子再也看不到才蜷縮回沙發上,撫摸著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淚水滑落。
董嘉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黛洛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就聽到董嘉憤怒的聲音。
“黛洛,你在哪裏呢?”
黛洛心情不好,一點精神也沒有,“在家裏呢,怎麼了?”
“怎麼了?黛洛你夠可以的,離開路家也不去找我,就一個人躲在那個房子裏等死嗎?要不是路博弈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呢,說好的有什麼事情也要分享呢?你還把我當姐妹嗎?你是找到有錢的老爸了看不起我了是嗎?”
被董嘉一陣搶白,黛洛哭起來。
董嘉聽到她的哭聲嚇了一跳,“洛洛,你怎麼了?別哭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嘴上沒有把門的,隨口亂說,你別生氣,我這就去看你去。”
黛洛隻是哭不說話,她心裏憋了太多的委屈,正不知道怎麼發泄,被董嘉罵了一通後,仿佛找到了發泄點,眼淚便劈裏啪啦的落下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董嘉拎著大包小包的吃的進門的時候,黛洛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
“洛洛,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這麼不愛護自己呢?”董嘉隻看了她一眼,眼眶便熱了,忙提著東西朝廚房走去,“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餛飩。”
黛洛沒有拒絕,站在廚房門口看董嘉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笑意,她還是很幸運的,有個老媽子一樣的姐妹。
“洛洛,你快去休息,孕婦站時間長了可不好,而且我幹活你看著,這不是拉仇恨值嗎?”董嘉回頭看了她一眼,忙擺手嫌棄的說道。
“事媽!”黛洛白了她一樣。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嘉嘉這個人就是這樣,明明是關心卻非要別扭的說讓人生氣的話,不過此刻她心裏真的舒服多了,應該是痛痛快快的哭了那一場後,就舒服多了。
“你小樣,敢叫我事媽?看我過會兒得空了不扒你一層皮!”董嘉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先去洗幹淨了等著我,免得髒了我的手。”
“是!”黛洛故作驚恐狀的說道,“大爺,小女子這就去洗白白,脫光光了等著您下手。”
“這還差不多!”董嘉見她能開玩笑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以前她總是羨慕黛洛比她命好,現在她有點後悔了,當初將黛洛的行李打包送出去究竟是對她好還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