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蘇卿的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刀子,狠狠的刺進路清鴻的胸口。
麵對著一個女人啼血般的控訴,路清鴻感覺身體有些不穩,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強迫自己站穩。
“蘇卿,那樣的結局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可是你不能因為那個人是你的愛人,就是非不分,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逃不開一個法字。”路清鴻說道。
蘇卿冷笑起來。
“路清鴻,我能說說我心裏的想法嗎?”蘇卿看著路清鴻,眼神冰冷,似是詢問,態度卻十分堅決,她是一定要說的。
路清鴻望著她,點點頭,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雙眼看著蘇卿。這個女人,還是跟當年一樣優雅,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質。隻一眼,便讓人無法忘記。
許多年前,他還是一個青蔥少年,父母早逝,隻有一個年邁的外婆拉扯他,家裏一貧如洗,往往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而蘇卿,正好與他相反,亭亭玉立的少女,總是穿一條白色的裙子,淡雅如蘭。
那時候,他不知道什麼叫愛情,隻知道,自從她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刻,便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而她,有著優渥的家庭環境,父親是一個很大的官,母親是江南望族李家的獨女,他們的命運有著天壤之別,而蘇卿,無疑是善良的,他們是同學,有一次她無意撞見他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揉著咕咕叫的肚子,從那之後,蘇卿接近他,將她的飯分大半給他,請他去她家裏做客,給他吃她媽媽親手做的奶油麵包。
往事如煙,纏繞在他心間,那時候他很羨慕蘇卿,很羨慕她有一個如此優雅的媽媽。後來,外婆去世,他在蘇家的資助下生活了幾年,再後來,他參軍,蘇卿跟她的媽媽親自將他送上火車。
一去十年無音訊,當他再次踏上那個地方的時候,蘇家已經搬家多年。然後,他認識了柳岩,對柳岩一見傾心,兩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他沒有想到,會再次遇到蘇卿,還是那樣的方式。
血如意,一起事關國家文物財產遺失的巨大案件中,他見到了蘇卿,才知道負責血如意的國家一級鑒寶師——鄭中華,是她的丈夫。
蘇卿看著他,似是也想到了當年的種種,她知道路清鴻這個人骨子裏有一股倔強,凡是他認定的事情肯定會去做,但是她更加相信自己的丈夫,她堅信自己的丈夫不會做出違法的事情,而且血如意他真的不知道在哪裏。
“路清鴻,時隔二十六年,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的丈夫——鄭中華,他絕對沒有動血如意,是你誤會了他,是你將他逼上絕路,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一家的幸福!”
蘇卿看著路清鴻,眼中沒有淚光,隻有恨意,化不開的濃濃的恨意。
“蘇卿——”路清鴻喃喃道,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時光,他就是這麼喊她的,那些時光,仿佛就在昨天,可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蘇卿,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路清鴻很傷心。
如果說柳岩是他的摯愛,那蘇卿就是他年少時的夢中情人,高高在上,站在他渴望不可及的地方,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存在,年少的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跟蘇卿,有一天會如此麵對彼此,就算是此時此刻,他也有種不切實際的虛幻感。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蘇卿看著路清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清鴻,當年,你該相信我一次的,我說過中華他絕對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你隻要耐心的再查查,一定會查到端倪的,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
蘇卿看著路清鴻,眼底終於浮上一層霧氣,為他的不信任!為這麼多年來她內心承受的煎熬,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路清鴻拚命,可她心裏總有一種感覺,路清鴻早晚有一天會知道自己是錯的,早晚有一天他會後悔,後悔當時他的所作所為。
“證據確鑿,沒有什麼好爭辯的!”路清鴻說道。
“哼,證據確鑿?路清鴻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嗎?就因為那個血如意出現在我家裏,就是證據確鑿嗎?我們一家人生活的無憂無慮,也不缺吃少喝,中華他為何要那樣做?如果是他做的,會將那樣的贓物放在自己家裏的臥室裏嗎?那不是等著被查?”
蘇卿深吸一口氣,阻止路清鴻開口。
“罷了罷了,那些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年,我們一家三口已經團聚,洛洛還陰差陽錯的成了你家的兒媳婦,我現在別無所求,隻求你離我們遠點,等中華的心願了了,等洛洛安定下來,我跟中華就會遠遠的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