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事找我嗎？”許楚雲道。
於永回過神來，把古怪想法拋開道：“今天是12月31日，明天就是元旦了，老呆在屋裏會悶的，出去走走怎麼樣？”
“哦，”許楚雲看了一眼於永，平靜而無波動的道：“如果隻是出去走走，而沒有什麼目的話，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恕我無法認同。”
“做什麼都要有目的嗎？人難道就不能有一點娛樂放鬆一下嗎？”於永忍不住高聲起來：“你這樣天天悶在屋裏，已經是自閉症了，這已經是一種病了！”
“你說得對，人是要娛樂一下自己。不過，這娛樂的方式有很多種，在我看來，我的工作就是我的娛樂。”許楚雲嘴角第一次斜斜上挑，露出一點點微笑道：“你說我自閉，那是你不了解我。相反，我卻非常了解你。”
“你……”於永不服道：“你了解我什麼？”
許楚雲推了推眼鏡：“你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了。從伯父處了解的情況來看，有些地方你的表現很古怪，也許有什麼秘密，不過你不說，我也不會問。另一方麵，可以推斷出你對來內海的目的已經很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查父親的事。”
於永還以為許楚雲對他的事毫不關注，豈知竟了解到了這個程度，嘴張得幾乎能吞下雞蛋了：“你竟然真的全知道。”
許楚雲轉了轉椅子，徹底麵對著於永道：“如果我是你，不顧一切也會查清，決不會用猶豫這種東西來浪費時間。”
“在你看來，我的猶豫就隻是浪費時間嗎？”於永吼了起來：“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沒有感觸，你試過被人指著脊梁骨罵的滋味嗎？你試過一直想像的父親，忽然變成連自己也討厭的那種人的感覺嗎？不，你什麼都沒經過？猶豫，這隻是猶豫那麼簡單嗎？”
許楚雲推了推眼鏡，第一次微笑了起來，不過這微笑顯然是因為他的判斷沒有出錯而發的：“果然如我所想，你會說這通話。說你猶豫，是想給你留幾分顏麵，實際上，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是在開始逃避了。”
“逃避？”
許楚雲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不見波動：“這不是逃避是什麼？你還想保留著夢想，保留著那一點幻想。可笑的是，你越是逃避不去查，隨著時間的繼續下去，你隻會越來越失去那種幻想，完全是折磨自己。我的確沒有經曆過你說的那些，但是這種把可以短痛的東西變成長痛的愚蠢，恕我無法認同。”
“現在的我已經一無所有，隻有這份希望了。你還要用所謂的愚蠢，連我僅有的這份希望都要奪走？”
許楚雲難得的搖了搖頭道：“如果這樣的希望隻是一種折磨，換作是我，寧可要讓它徹底消失。以我看來，沒有了這樣的一種折磨，對你來說，有什麼損失？畢竟你不是你父親，完全沒必要代他受過。”
“就算是這樣？”於永歎了口氣：“我現在也沒有半點線索。”
許楚雲推了推眼鏡：“跟了伯父這個不成器的偵探，看來你也沒學到什麼東西。算了，所謂線索我早就有了。昨天我剛入侵到幾個秘密檔案存儲處，得到了一點關於你父親更詳細的資料。”
“什麼？”這次就算於永再鎮定，也不得不驚呼出聲了，因為在他看來，一直對人冷冰冰，漠不關心的許楚雲，竟然早就為他做了這些事，實在太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