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懶懶地在窗台上遊走,漸漸爬上床,暈出一片金色。床上的女孩眨著泛紅的眼睛,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想著幾天前的一切,淺悠告訴自己那都是夢,都是夢。
那天,在她被告知父親出車禍不幸去世時,她覺得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她拚了命的往醫院跑,甚至忘了打車。但當她到醫院時,回答她的隻有一具冰涼的屍體。但她沒有大哭一場,她怔怔地看著父親的臉,她知道現在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會真心待她了,她隻有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當天,父親就被火化了。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天空還是那麼晴朗,整個世界依舊在特定的軌道上運作,沒有人、沒有物會因為她父親的死而改變。但她知道,她的世界會因此而改變,她的世界將不會再有陽光了。
……
她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她的父親為了讓她早日從陰影裏走出來,娶了她現在的母親—姚淑雪,還有了一個女兒—樂曉越。在父親看來,她對淺悠很好,但淺悠知道這不過是她偽裝出來的而已,父親不在家的時候,她可是變著法欺負她。淺悠從來都不說,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受了再大的委屈都隻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因為有父親在,姚淑雪到也不是太過分。
現在,父親不在了,她又該何去何從呢?她看著澄澈的天空,揚起一抹苦笑。
回家後,姚淑雪就把她家的事業、財產全部轉到了她自己的名下,甚至將曉越搬到了淺悠的房間,美名其曰:姐妹倆有個照顧。但她知道,她是要曉越監視她,這個女人心計太重,她怕父親會悄悄留給淺悠財產。但她的計劃本來就不會成功,因為,她的父親根本就沒有留給她一分錢,留給她的隻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以及法院判給她一份公司股份而已。
……
淺悠目光呆滯,就這樣雙眼放空的看著某個空間。
“噔噔噔”“咚咚咚”“悠悠,我來了,你最好的朋友韓籽來啦!”“咚咚咚”
淺悠一怔,眼中漸漸有了光彩,嘴邊揚起一抹笑容。是的,她還有朋友啊,古韓籽,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淺悠下床準備開門。
“悠悠,我進來啦”門外的人大叫著,隨即撞了進來。“砰”“啊!悠悠謀殺閨蜜啊!”古韓籽四仰八叉的趴在地板上,那白嫩的小腿還一抽一抽的,硬是將本來興致不高的淺悠逗的“噗哧”一笑。
韓籽迅速爬起來,用力拍打著衣服,嘟著嘴,一臉老大不情願的樣子,忿忿地說:“悠悠啊,你看看我為了博美人一笑受了多大的傷害啊,你該怎麼報答我啊,要不以身相許吧!”韓籽眨著一雙星星眼,滿臉的歡喜。“嗬嗬,少來了,嫁誰也不會嫁你。”其實樂淺悠都知道,古韓籽是想要讓她從失去父親的悲傷裏走出來,她也想啊,可是這種悲傷又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呢。
“哼!”韓籽裝模做樣的將臉撇到一邊,卻又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回過頭來興奮的講著學校裏開心的事來。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這一秒還愁雲密布,下一秒就喜笑顏開,永遠都有一種讓人拒絕不了的魔力,給身邊的人帶來歡聲和笑語。這也是淺悠如此在乎這個朋友的原因。
“你不在學校,都不知道咱學校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咱們學校轉來一個極品帥哥哦~據說家世還很顯赫呢!嘿嘿,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但是呢,古話說的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悠悠啊,你要不要先下手啊~”看著旁邊人一臉的花癡樣轉成一臉的壞笑,樂淺悠的頭一個變成兩個大,就知道這丫頭又在臆想。
“悠悠啊,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啊,不要這麼不好意思啦。你看你,臉蛋好,身材好,家世好,哪裏配不上他啊,聽我的,不要讓自己後悔啊!”古韓籽的一番諄諄誘導,直讓人無語。可是樂淺悠卻不這樣想,一副好相貌?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家世?她現在還有什麼家世?父親去世了,繼母和姐姐百般刁難,甚至想讓她搬出去住,她所擁有的,隻是父親給她的一份公司股份而已,而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家,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