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緣起如夢(1 / 2)

“瑾淵,劍刺出去時手腕要用力,不可發抖,再來一次。”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捏著握劍男孩的手說道。

“是,師傅。”男孩收回劍,再次刺了出去,這一次,沒有發抖。

“爹爹,雪兒好無趣,可不可以讓瑾哥哥陪我玩。”坐在台階上的女童瞪著無辜的大眼睛,對著成年男子撒嬌。

“罷了罷了,你這個小祖宗在這裏搗亂,瑾淵大概早就無心練劍。”說著向男孩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女童高興的跳起來:“爹爹最好了。”一邊說著,一邊拉過男孩的手,迫不及待的說道:“瑾哥哥,我們去哪裏玩呢。”

南雪與瑾淵,自有記憶起便整日黏膩在一起,卻並不是親兄妹。

南雪是南府最受寵愛的大小姐,而瑾淵的身世,一直是個謎。

或許這個謎,在曾經有人能解開。但傳聞這些能解謎的人,早已在一夜之間被南大將軍全部處死。自此之後,府裏再沒有人敢提起瑾淵的身世。

“瑾哥哥,我要吃糖葫蘆,你給我買。”

“瑾哥哥,府裏後院的柿子樹結果了,你給我摘。”

“瑾哥哥,我不想識字,你就跟先生說我病了嘛。”

南雪的大小姐身份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體現的淋漓盡致,任性不說,脾氣也開始大了。整天提些古靈精怪的要求,折騰的下人們叫苦不迭。

唯有瑾淵經得起南雪這般胡鬧,隻要南雪開口要什麼,瑾淵就一定能給什麼。

漸漸的下人們都學乖了,每每聽見大小姐開口,第一句話必然是:“快去叫瑾少爺。”

時間一晃,兩人都十七了。

南雪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大眼睛,小嘴巴,有著彎彎柳葉眉,模樣討喜的不得了。偏偏因為南大將軍的嬌縱,性子古怪,愛怒又愛掉眼淚。

瑾淵已長成輪廓堅毅的男子,性子沉穩,不喜言語。眉間總有一絲散不開的憂愁,讓人忍不住想要撫平他的愁。

一日,南雪躲在爹爹書房門外,本想著待爹爹出來時,狠狠的嚇一嚇他。偏偏在在門外左等右等,爹爹還不出來,南雪有些耐不住性子,剛準備推開門走進去,就聽見房內一女子說話的聲音:“南大將軍,這信您也看完了,瑾淵這孩子,當真是留不得。”

“恩,在理。”南大將軍頓了頓:“就讓他跟著我的副將一同出去征戰吧,若有不幸,那便是他命中注定,若他逃得過,再做其他打算罷。”

話音剛落,南雪推開門闖了進去,一雙眼睛變得通紅:“爹爹,雪兒不能沒有瑾哥哥,就讓瑾哥哥陪著雪兒吧。好爹爹。”

房內的陌生女子說了句:“南大將軍,那我先走了。”便急急轉過身離開。

南大將軍收起手中的信紙,向南雪招手:“來爹爹懷裏,好孩子。可別哭阿,爹爹看了心肝兒都疼。”

南雪一邊擦著淚一邊聽話的走過去,坐在爹爹旁邊,還不忘撒嬌:“好爹爹,不要讓瑾哥哥離開我好不好。”

南將軍撫著南雪的發:“傻孩子,這男人阿,生來就是要四處奔波的,你要為你的瑾哥哥著想,知道嗎?”

又哄了南雪許久,父女倆終於達成了共識,南雪允許瑾淵離開,但南雪想念瑾淵時,瑾淵一定要回來,若是瑾淵無法來見她,縱然是天涯海角,她也要去尋。

此時的南雪脾氣雖壞,卻心思單純。一門心思隻曉得要留住她的瑾哥哥,卻未細心揣度過爹爹在房內與那陌生女子說過的“若有不幸,那便是他命中注定”到底是何意義。

是夜,南雪與瑾淵坐在小湖邊,南雪撐著下巴望著黑漆漆的湖水,惆悵的說:“瑾哥哥,去打仗有危險嗎?能不能安心睡覺呢?吃不吃的好呢?如果外麵真如爹爹說的那樣好,為何不帶上我呢?”

瑾淵望向南雪,舒心的笑,眉間的憂愁一刹那化的無影無蹤:“傻丫頭,我可沒有你那麼嬌氣,你阿,就安心待在府裏,等我回來。”

次日,當南雪梳洗完,納悶的問身邊的丫鬟:“今日天氣這樣好,怎沒見瑾哥哥來尋我一同去曬太陽。”丫鬟把蜜糖水送到南雪手邊:“小姐你不知道嗎,瑾少爺一早就隨著老爺出門了,說是十天半月都不會回來了。”

手中的瓷杯應聲落地,濕了裙角,南雪也顧不得那麼多,急急的跑去母親的臥房,人還沒到,聲音先委屈的喊了出來:“娘,丫鬟說瑾哥哥走了。”

母親應聲走出來,見著正一邊落淚一邊走向自己的南雪:“你這丫頭,大清早的哭什麼,你瑾哥哥的事你爹不是跟你商量妥了嗎,怎麼這會又無端的鬧。”

被母親這麼一說,南雪的眼淚更是劈裏啪啦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