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雪靈音漸漸清醒過來,身上的痛感已經沒有那麼強烈,她微微動下身子。床邊聖姑猛地驚醒。看到她醒來,驚喜不已。
“姑姑,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你沒事就好。”見她第一句喊出的是姑姑,聖姑喜悅之色減去兩份。
雪靈音昏迷剛醒,卻沒瞧出什麼異常。隻是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經三天三夜了,聽風聽雨他們都很擔心你,不過我已經告訴他們你沒事了。”
“姑姑,對不起,那天我失態了。”
聖姑憐愛地梳理著她的長發,柔聲道:“沒事的,若不是發生了特別的事情,你肯定不是這樣。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雪靈音聞言,身子一頓,眉頭再次緊鎖。
聖姑撫平她緊蹙的秀眉,道:“你的身子你自己也知道,如今隻能好好休養,切莫再去想那些傷心之事。不管怎樣,還是得為自己考慮,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還會再有的……這道理你總是明白的,對嗎?”
雪靈音點點頭。
這一個月,她果然凡事都照著聖姑的吩咐來,不讓她吃的東西她就堅決不吃。每次送來的藥也都很順從的喝了下去。洗完澡後也會很聽話地讓聖姑為自己推氣。
她自己心裏也知道,隻有快點好起來,才有力氣籌劃一切。
派往昭聖國的探子們早在半個月前就打探了消息回來,聖姑怕她聽著傷心,隱瞞著沒有告訴她。
隻是這幾天雪靈音一直纏著她問,她實在瞞不過去,才全部說了出來。
沒想到雪靈音聽說後卻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激動,反而鎮定地吩咐她:“去查查聖天翊的血蠱是怎麼得來的。”
“不是說從七陰教得來的嗎?”
“七陰教是東陵國皇室的地下暗樁,不會這麼輕易和聖天翊有直接聯係。肯定還有人在中間牽著。我懷疑是魔域地宮,這些年來赫連絕老是和我們作對,脫不了嫌疑。”
聖姑思慮片刻,吩咐人去查探,不一會兒又道:“昭聖國國君突然駕崩,聖天翊上台,三皇子扶輔助,幾國見都穿的沸沸揚揚。金安洛公子聯係不上你,差人來月宮打聽了好幾次了,要不要回複他。”
“不急,我現在還沒有去確定好。再等一等。”
在聖姑周全的照顧和雪靈音自己全權配合下,她的傷很快好了起來。傷好後,她就吩咐要閉關修煉,閑雜人等不得打擾。連聖姑也不見。
自從那次之後,貝宇蒼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月初隱心裏著急又疑慮,卻隻能忍耐著。
如今心兒好不容易恢複了身體,卻一聲不吭地閉關修煉,完全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麼。聖姑隻覺得前麵一片大霧迷茫。
心裏焦急不已,幸好,半個月後,雪靈音就出來了。
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不一樣了,明明還是一樣的容貌,可她看起來,與之前卻完全不同了。
那時候她多喜歡一身紅衣啊,現在她卻換上了白裙。她就像所有經曆過滅頂之痛的人,忍耐過最初的疼痛之後,便如一隻破繭的蠶蛹,慢慢變成蝴蝶,展現出一種堅韌而深沉的力量。
“本想把第三從練完的,但是想想太急功近利反而不好。對了姑姑,我最近想出趟門,月宮就交給你了。”
“心兒,你是不是想去昭聖國?”
“是,不過我不會擅自行動的。天傾……最近還好嗎?”
聖姑欲言又止,哀痛地看了她一眼:“你反正要去,去了就會知道的。”
雪靈音覺得聖姑的神情有異,卻沒有多想。連夜準備好快馬,動身朝昭聖國去。
看到一路上的見聞,她心裏暗暗詫異,不知道聖天翊用了什麼辦法,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昭聖國就像沒事一樣。在皇宮中呆久了的人,手段果然不一樣。
這次不用趕路,她沒有連著日夜強奔。經過這一場之後,她對自己的身體和健康也格外關注起來。
這天夜裏,她終於趕到昭聖國皇宮。雖然還是熟悉的設置,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建築,可是如今看來,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皇宮裏的守衛較之前更加強了些,也不知聖天翊是為了防她還是防誰。
經過那一場事變,聖天翊的住處已經由楚仙宮移至天和宮。這個宮以前比較偏僻,也算是符合聖天傾不喜熱鬧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