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之後的辰時。一輛馬車徐徐向夏府駛來。棗紅色的駿馬踏著有節奏的步伐,緩慢而不失優雅,長而茂密的鬃毛在風中飛揚,時而像一朵鮮豔的花在風中綻放,它身上那金絲勾勒而成的轡頭在陽光下盡顯風采。馬車本身以上好的檀香木製作而成,車門前的支柱上雕刻了一朵朵木蘭花紋,栩栩如生。精致漂亮的鏤空花紋則雕刻在車身,莊重而不失貴氣。寶藍色的文織緞垂簾上,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搖擺,好不美麗。
“yu——”車夫把韁繩往後一拉,輕喚一聲,示意馬兒停下。“王爺,到夏府了。”“嗯。”車上傳來一聲應和,赫連墨熙輕輕拉開了垂簾,下了車。此男子外貌俊美無比,立體的五官,輪廓分明,如刀精心雕刻一般。白皙的臉上一對劍眉,眉宇間有著男子獨有的剛毅。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既含著春風般的溫暖,又有著冬天的冰冷與深邃,這雙眼睛,有種想讓人接近,又充滿抗拒的感覺。鼻子高挺,紅潤的嘴唇微微勾起。沙藍暗花玉蘭紋潞綢羅衣,玉帶盤踞腰間,一條翡翠流蘇直墜而下,左右搖擺。墨發被高冠挽起,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修長的蔥指持著象牙形的風水扇,又有一種富家公子的灑脫與放蕩不羈。他揮了揮衣袖,撲著小扇,含笑地走進夏府。
“家主!二王爺來訪。”正在荷凝苑食用早膳的夏淳鋒頓住了手中舉起的筷子,眼裏閃過一道不可名狀的亮光,微微頷首。“嗯…。我知道了,順便把夏慕晴那個廢物給我叫出來,讓她隨我去大廳。”“是。”
“夫君,二王爺可是稀客,今日大駕光臨,也不知所謂何事。不如讓我和茜兒一同隨您前去,若有什麼不測,多一個人總能多一個應對的辦法。”二夫人的話說道得不緊不慢,頗有幾番道理。夏淳鋒思索一番後,笑著點頭答應了。他畢竟也是精明之人,怎不知二夫人話中其意。二王爺此次動機不明,恐怕是因婚約之事而來,聽說茜兒與二王爺情投意合,而對夏慕晴那個廢物甚是反感。假若退掉了與夏慕晴的婚約,那他與茜兒之間也不是不可能,把她們叫上,還可以留一個後步,他夏家雖現是三大家族之首,但另外兩家正在日益強大,若不依靠皇族勢力,說不定會被拉下首位。而夏慕晴一旦被退了婚,她也不必要留在夏家了,她沒有半點天資,不但敗光了我夏家的臉麵,還留在府中白吃白住,虛度光陰,要不是她有婚約這張後盾,他早就把她逐出夏府,免得敗壞了夏家的聲譽。她一旦沒了這張底牌,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若不把她逐出門,退婚之事也等於是給夏府扇了一記耳光,即使與皇家聯姻之人的對象變成了茜兒,茜兒也會落下勾引姐夫的罪責,得到天下人的辱罵。所以夏慕晴一定不能再繼續待下去!
——木屋——、
得到夏淳鋒指示的家奴一把踢開夏慕晴的房門,一進來就大聲對躺在床上的夏慕晴吼道:“廢物!還不起來!二王爺來了!家主讓你立刻去主廳!快滾下來!”夏慕晴仿佛沒聽見般,一動不動,把他當作一隻狗在亂吠。家奴見夏慕晴沒有半點要動身的意思,心火“蹭”地一下全上來了。大步流星地揍過去,試圖抓起夏慕晴的頭發,把她拖下床。
夏慕晴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了,眸中的寒意越來越甚,她挑了挑眉,指尖微微轉動,一攤水出現在家奴的腳下。“啊——”家腳下一滑,身子栽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頭被磕得血水直冒。夏慕晴嘴角一勾,揚起一抹笑意。
“該死!”家奴咒罵一聲,“廢物!你聾了還是死了?本大爺都摔成這樣了,你不會滾扶一把?”
“哦。”夏慕晴應了一聲後,慢慢地走下床。家奴冷哼一聲,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鄙夷地斜視著夏慕晴。夏慕晴眼裏閃過一抹精光,偷偷用靈力在家奴的周圍布上水漬。
她把家奴扶起後,“不經意”地踩了他一腳,家奴疼的扭曲了整個麵部表情,身子又不禁往後一退,腳上又是一滑,再次摔在地上,數根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聽得夏慕晴加深了嘴角的笑意,而家奴也昏死了過去。夏慕晴厭惡拍拍扶家奴的手,仿佛碰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般。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家奴與地上的血漬眉頭高挑,衣袖一揮,白光與藍光閃現,無數的白色氣泡化作一個大掌,把家奴扔到了屋外,而地上的血漬被水係靈力清洗得幹幹淨淨。
她回想了家奴的話。嗬,二王爺?就是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家主?就是那個任“她”受盡折磨十四年而不管不顧的渣爹?渣爹要讓她馬上去主廳?他讓她去就得馬上去?她偏不,就讓他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