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地不起的她,心中的怒火仍舊沒有滅去,大疆王朝戰火連連,他的幾單生意也因此丟了,加上寶釵的離家出走更是怒不可遏:“現在沒有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林黛玉看了看四周,空蕩的庭院,要隱藏個人實屬易事,不可以這麼輕言大意,勉強的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麵前,竊竊私語道:“老爺,隔牆有耳,此事非比尋常。”
薛金實在看不順眼她的態度,不過既然她敢這麼說卻有她的道理,相信一次又何妨,不言,轉身徑直走向書房,林黛玉緊隨其後,也是時候給他一個交代了。
書房內,布滿了薛家的賬簿,是薛家的一個禁地,所有人都不敢擅自來此,關上書房的大門,等待她的解釋。
隻見林黛玉走到他的麵前,二話不說跪在地上,一雙水眸柔情悔恨地望著他,纏綿的聲音說著悲苦的事情:“老爺,林黛玉該死,小姐她,小姐她已經……”
聽罷,薛金震懾的倒退兩步,撞到了書桌邊,發生了巨大的一響,雙眼放空無助地睜著,頓時房間內啞然無聲,就連呼吸也變的十分微弱,甚至忘記了如何喘息。
她等待著,等待著噩夢的降臨,渴望著與寶釵再次的重逢。薛金瘋狂似的衝過來,一把掐住林黛玉的脖子,癲狂似的喊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寶釵,寶釵是怎麼死的?告訴我!”
“咳咳”窒息的喉嚨,說不出一句話來,無私地眼底沒有一點求饒的意味,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原來死亡是如此的痛苦。
見她無法出聲,薛金唯有放鬆力道,重新活過來的黛玉細心地敘說著事情發生的經過:“……”她有義務也必須交代一切。
“怎會?”無力地喃喃道,他,薛金,擁有萬貫家財,卻救不回女兒的性命,富可敵國又如何,又有誰能與他分享這份尊榮呢?突然間異常的孤單與淒冷。
薛寶釵的死已成為事實,哭過喊過的林黛玉似乎已經接受了,她現在所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老爺,小姐的死不可改變,但活著的人要珍惜自己,你不要忘了,皇上的聖旨將薛家之女許配給皇二子賈寶玉!”
林黛玉的話如當頭棒喝響徹薛金的腦海,因最親之人的逝去幹擾了思路,竟然忘記如此重要的大事,那曾經代表著無上榮耀的黃帛聖旨還擺放在書房最顯眼的地方,原以為會因此而與世俗的商賈產生差異,哪知卻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望著腳下跪著的淚人兒,原來如此怪不得無論他怎樣的逼迫,她都要堅持在沒有外人幹擾的情況下才肯講出,能夠理解她是為了薛家而固執己見,可是對於薛寶釵的死他實在無法原諒。
“你--”就待他剛要開口講些什麼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快節奏的敲門聲,是管家急促的聲音在喊著:“老爺,老爺!聖旨到!聖旨到!”
一聽到聖旨二字,起初還有些喜悅的薛金卻在聽到她所說的提醒後,腳頓時發軟,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若被知道,這不隻是悔婚那麼簡單,還是犯有欺君之罪,要被滿門抄斬的,不僅薛寶釵,薛家上上下下也都活不了嗎?
留下一臉落寞神傷的林黛玉,快步轉向廳堂,無論是怎樣暴風的洗禮都需要安然接受,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大廳,薛金見一少年佇立於此,竟不見賈寶翼的身影,難道這便是翼王爺的代表,想來也是堂堂大疆王朝的皇子豈會再次紆尊降貴來到這商人之家。
“您是--”不知對方的身份,客氣的稱呼道,不過他的年齡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應當不是什麼大官,更不會是他的準女婿二皇子賈寶玉。
麵前之人,正是賈寶翼於蘇州新收的貼身侍衛小衫,小三子對他而言已如過眼雲煙消失於天地間,過去的小三子已經死了,重生的將是雄心百丈的小衫,為了主子,也為了自己帶下一片光輝的偉業。
對於他假惺惺的禮貌不加理睬,板著的臉孔,伸出右臂,手中握著的正是薛金所熟識的聖旨,依照規矩,高聲呼道:“聖旨下,薛金接旨!”
狐假虎威的樣子,無奈的他彎膝下跪,緊閉的雙耳不情願的張開,聽著那宛如晴天霹靂的消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乃聞薛家之女傷病痊愈,特命欽天監選定良辰吉日,與三日後下嫁於二皇子賈寶玉!欽賜!”
平淡的語調,重擊地聲音,薛金仿佛受到了極重地內傷似的,慘白的臉色,雙唇好似還在打著哆嗦,剛入秋季當真有如此冷嗎。
“欽賜!謝恩!”見他沒有回應,小衫忍著脾氣好心地提醒了他一聲,對於這個陌生人他沒有必要去獻殷勤,因為主子說過這種人早晚他會收拾的。
感覺到頭頂冒著絲絲的涼風,抬起頭,原來是他鋒利地目光,猛咽了一下口水,遲疑地舉起雙手,接過聖旨:“草民薛金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