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川今天一早就立在窗台前,閑散翻著資料,眼神不時往樓下街道看去。
佇立的男人有些走神,今天不見滿街張望、挑揀著早餐買的女人。
陽光已經從雲霧穿過,跳落在他放在窗台的資料上,他手指輕輕一動,感覺不到透明陽光的輕薄溫度。
垂眼,看了眼時間,忽然他一把抄起資料,大步走出房間。大步走過走廊,停在榮敬恩房間外。
“榮敬恩,開門!”
他耐著性子敲門,聲音壓得很低。
屋裏沒動靜,盛名川深吸了口氣,她還拿喬了起來啊,又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開門,我數三就走了,不帶你去果園。”
心口悶堵著氣,口中吐露的話卻收斂了不少敵意。
小產令她身心受創,康複之後的改造很成功,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他確實不再排斥與她單獨相處的感覺。
“一。”
盛名川側耳細聽,屋裏依舊沒動靜。
“二。”
盛名川眼底爬上一絲不悅,臉色陰沉難看。
“三!”
他薄怒當下,輕踹了一腳房門:“榮敬恩!”
榮敬恩終於被盛名川給弄醒了,隻是頭昏腦漲的不舒服,翻身爬起時候頭暈沉得不行。
“來了……”
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道隔了道門,他有沒有聽見。
不過,這個點兒,盛三少跑她門外莫名其妙嚎叫什麼?
盛名川聽到屋裏終於有點動靜,眼裏沉怒之色瞬間消散大半。
病了?他微微擰了眉,聽著聲音有點不對勁。
盛名川長臂高抬,不耐煩的撐在門框上,另一手繼續敲門。
屋裏終於傳出期待已久的腳步聲:“來了來了。”
盛名川眉頭一跳,果然病了,聲音都變了。
榮敬恩拉開門,一頭長發亂糟糟的搭在身前,聳拉著肩有氣無力了的斜靠在門上,臉色白生生的叫人疼。
“請問老板找我什麼事?”
盛名川眸色漸暗,沉默片刻後高大身軀直接進了不大的房間。
她房間很小,總共就幾平米,屋裏靠牆橫放了張床,床邊一張木椅子,此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和家具,就連張吃飯的桌子都沒有。
盛名川心頭怒火悄然騰升,板著臉出聲:“他們就讓你住這裏?”
榮敬恩靠在門上沒動,因為一動頭就暈得厲害。
盛名川資料往床上一扔,雙手往虎腰一卡,深吸了口清晨的涼氣。
側身,冷眼看她:“啞巴了?說話!”
受不得半點委屈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為了討好他,接近他,甘願住這種地方!
盛名川也不知道自己忽然間為什麼這麼生氣,胸腹之間好像蘊藏了一團怒火鑄成的火球,正一點一點脹大,撐堵著胸腔,難受之極。
榮敬恩大腦處於半工作狀態,見他發火,才茫然抬眼。
“什麼?”
腦袋暈暈乎乎的,著實沒注意他之前的話。
“為什麼答應住這裏?”盛名川又問。
他對她了解不算多,但絕對清楚榮敬恩絕不是個能將就吃穿用度的女人,她的東西,哪一樣不是精致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