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敬恩吃了藥就犯困,撐著不多的精力等盛名川,可等來等去都不見人,榮敬恩實在撐不住了,倒頭便睡。
盛名川思前想後、方方麵麵都過了一遍後,思緒不僅沒有更清楚,反而更加煩亂。
等盛名川從自擾的思緒中抽身而出時,漆黑的夜色中霜霧都重了。
推門輕輕走了進去,同時垂眼看時間,果然很晚了。
小鎮上的人休息得很早,十一點的晚間早已經陷入死寂,腳下步子得放輕放緩,否則一不小心就會驚擾這安靜如沉睡的夜。
盛名川在床邊站了良久,看著把自己裹進被中,隻露出一小片漆黑頭頂的女人,他微微擰起了眉,想靠近她坐一會兒,卻終究跨不過心底那道坎兒。
他目光落在拱起的被麵,自己的影子緊貼在上麵。
想起她那些露骨又狂放的話,盛名川無法接受,最終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夜,盛三少在榮敬恩的小房間落腳,睡得並不好,各種有關榮敬恩的片段雜糅進夢,以致於早起時盛名川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差。
古川在盛名川的房門外徘徊,幾次想敲門都沒敢敲下去。
正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卻見盛名川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有事?”盛名川先出聲問。
古川傻了一秒,回神後下意識往老板身後看去,沒人。
“盛總早。”
“早。”
說話間盛名川已經到了跟前,雖然麵有倦色,但與生俱來的威嚴猶在。
古川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盛總怎麼從那邊過來?”
他可不相信榮家那位會舍得這麼好的機會,作死的又折騰回了那間房。
“有意見?”盛名川聲音冷下三分,古川立馬不敢多言。
盛名川推門進了他的房間,目光第一時間朝床上人看去,見人依舊裹得好好的,便放了心。
回頭問了句:“什麼事?”
門口的古川正傻眼的看著床上拱起的那一坨,散落在被子外的長發足以證明那是個女人。
古川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實在吃驚不小。
這兩天他和郎廣均也看出了老總對榮家那位態度有些許改觀,表現最明顯的是昨天讓郎廣均留下來“陪護”。
要知道他們倆助理陪老板走這一趟,可都不是觀光遊樂的,身上都揣著正事兒呢。
可老板卻毫無猶豫的直接把郎廣均給留下來,目的僅僅隻是不想榮敬恩出現在實驗果園中,因為少奶奶她病了。
可昨天也僅僅隻是把得力助手慷慨“讓”出,今兒這是……
老總從走廊過來,而榮敬恩卻好端端的躺在這裏,所以昨晚上榮家這位了不得的大小姐成功鳩占鵲巢,勾起了他們老板憐香惜玉的心,讓老板屈居於那總共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
榮家這位不笨嘛,所以以前裝瘋賣傻是為什麼呢?
一開始都以為榮敬恩跟蹤老總來這裏是下下策,結果無外乎是在老板厭惡她的程度上加深而已。
可誰料,短短幾天而已,局勢來了個這麼大的逆轉。
古川臉色變幻莫測,這麼從頭到尾捋下來,真心開始佩服起榮敬恩來。
要知道,厭惡一個人容易,要讓一個厭惡自己的人改變想法,重新接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