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川皺眉，當即出聲：“你現在怎麼不穿高跟鞋了？”
榮敬恩皺拉的臉子一愣，抬眼莫名的看他。
“啊？”
不明白他怎麼會忽然問起這話，榮敬恩愣了下，又問：“你什麼意思？”
盛名川比了下他們倆的個頭，平時沒發現，是這會兒兩人都站在諾大的鏡麵前才看出來。
她撐死不到他肩膀的位置，他印象裏她不是這麼小小一支。
最近總有種記憶在欺騙他的感覺。
榮敬恩轉頭看鏡麵，臉一紅。
但很快她又底氣十足起來，她前世可比這身體高多了，榮大小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有沒有一百六啊？她前世淨身高可是一百六十七呢。
“難道你以前沒發現我比較低嗎？”她妙目橫瞪，忽然轉向盛名川：“你是不是就是嫌我矮，所以才不喜歡我啊？”
人矮才高也能彌補，可問題是大小姐還胸大無腦。
榮敬恩自覺問了個羞辱自己的問題，擺手埋頭靠近洗手池，擰開水龍頭洗手，洗臉。
盛名川又靠近了，他認真說：“以前沒發現身高這事。”
“嗯，你眼瞎嘛。”她隨口回應。
盛名川給她這話堵了一下，目光涼絲絲的看向她，可她壓根兒就沒看他。
片刻後又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心胸不該這麼狹小，所以撇開被她堵的那一茬兒，繼續接話。
“個兒高的人看比自己矮的，都一樣。”盛名川道。
榮敬恩忽然抬起濕漉漉的臉，眼珠子雪亮的盯著鏡麵，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臉。
盛名川這話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因為她前世也有這種感覺，一米六和一米五的女生站在她身邊，她其實沒覺得有多少差，可她看一米七和一米七五的，就一眼能看出來。
聳肩，她說：“那就不是眼瞎唄。”
盛名川好笑道：“這麼草率？”
榮敬恩拿眼神兒斜飛了他一眼，“那不然呢？”
“你應該好好說，說你誤會了我。”
“需要道歉嗎？”她順口接話。
盛名川撐眉：“那也行。”
“對不起啊盛先生。”她笑眯眯的附和。
盛名川當即朗聲大笑起來，就這麼毫無營養的跟她胡扯，都能令他心情大好，他能不好好拽穩了這老婆？
“乖，這就對了，以後聽話。”盛名川笑道。
榮敬恩拿小眼神兒又飛了他一眼，語氣無奈：“你高興就好。”
盛名川很想靠近抱一抱她，但看她刺兒呼呼的樣，又按捺下了心底的念頭。
可不能這麼快就讓她知道他開始稀罕她的事，否則她那一身毛病還沒糾正過來，又該得意忘形了。
榮敬恩洗了臉，一張臉什麼都沒有，透白的皮膚嫩得像能掐出水一樣，扯吸水麵紙把臉上水吸幹，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兒垃圾桶。
“還要不要去看婆婆？”她問他。
盛名川雙手往口袋裏插，笑顏以待：“你決定。”
“不去可以嗎？”她狐疑的問。
盛名川搖頭，笑答：“不可以。”
榮敬恩臉子瞬間垮了下去：“你在逗我玩兒？”
盛名川忍不住大笑起來，上前抬手，大掌輕輕落在她肩膀，將小小的人推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