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敬恩小聲回話,一分鍾後,榮敬恩往樓上走。
她站在轉角的地上,望著上麵頹靡不堪的年輕男人,生怕打擾他一般,聲音很輕很輕。
“蔣老師,我先生打電話催我回去了,要不,我們先出去?在這裏等和出去等,其實是一樣的對吧?”
蔣友文回過神來,垂眼看她,隨後歎了口氣,走下樓。
“蔣老師,別難過了,有些事情,不輪拖多久,都有麵對的那一天。”榮敬恩低低的出聲。
“放心,我熬得過去。”蔣友文聲音稍顯低啞,幾秒後,他複又安撫榮敬恩:“你別擔心,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這幾天還能過不了?”
榮敬恩心裏不忍,“老師……”
“走吧,小心樓梯,路黑……”
榮敬恩在他出聲提醒的時候,拍了下手,樓道的聲控燈瞬間亮起來。
她抬眼笑起來:“有燈的。”
蔣友文點頭,自從認識榮敬恩之後,他多少次後悔曾經的糊塗,一段不應該的感情占據了他整個青春年少時光。
他的回憶裏,不會有帶著發香的心動女生在校園裏漫步,不會有健康單純的感情讓他心動。
他的回憶裏,隻有情欲衝動下的禁忌戀情,畸形的思維和感情,黑暗裏放肆的放水和叫囂的欲望,那些像魔鬼一樣吞噬了他整個青春,害苦了他和他最愛的女人,也是他的大學老師。
蔣友文對往事不堪回事,榮敬恩有多美好,就襯托得他有多肮髒和黑暗。
他收購了這種不見天日的感情,他想要一份正常的愛,想要一個健康的家庭。
他和祁姝靜之間,除了洶湧的情欲之外,還有愛,他們是愛著彼此的,他知道。
蔣友文手扶著扶欄,一步一步下樓,如同行屍走肉。
榮敬恩走在他前麵,不停回頭看。
“蔣老師,你真的買了去南方的票嗎?”榮敬恩輕輕發問。
蔣友文看她,苦笑了下:“現在就去買,我也該,逼一逼我自己。如果她選擇的不是我,我也該是時候離開這裏。”
榮敬恩心生不忍,覺得太可惜。
就認識那幾個人,剛熟一點,他居然就要走了。
榮敬恩歎氣,“我希望你能幸福,蔣老師,按照心的想法做吧,我支持你的選擇。”
兩人邊說話邊往醫院外走,榮敬恩還沒上車,一輛路虎衝從停車場另一邊衝過來,“哧”一聲刺耳聲撕破靜謐空氣,車子當下停在榮敬恩與蔣友文跟前。
榮敬恩傻了一秒,蔣友文可能是受情傷打擊太大,所以反應也慢了好幾拍。
他把榮敬恩往身後拉,榮敬恩轉頭說:“是我先生。”
她心有餘悸,著實給嚇了好大一跳。
蔣友文剛把車鑰匙找出來呢,他們身後就衝來一輛車,快得壓根兒來不及閃躲。
榮敬恩有些惱怒,抬眼望著從車上跳下來的盛名川。
“你怎麼過來了?”榮敬恩下意識上前一步,擋住盛名川的步子。
盛名川暗沉沉的目光落在蔣友文身上,氣息駭人。
榮敬恩心驚,不得不將剛才的驚嚇往邊兒上擱,張開手攔住欲動手的盛名川急急給他解釋。
“祁老師病了,住院,我們剛一起去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