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毫不懷疑,直到陰毒急劇發作,他才遣了人返回了百草穀,對南山老人的屍身進行了檢驗,竟然是死於毒素。
唯一能下毒的,隻有他們溫文無害的小師妹!
他想過將她立即殺死,但是想到南山老人,他一時又有些不忍,將她帶到這雪山中,希望能喚起她一些良知!
宮無塵低低地問:“不打算帶她回去了麼!”
慕容夜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宮無塵便知道了,素言能活著,全是南山的情份。
錦兒是什麼人啊,是慕容夜的命啊,她也敢去算計?
慕容夜沉默了一會兒,這個話題也結束,他起身,回到龍攆上的時候,看見素言在另一輛馬車上撩起簾子看他。
他垂眸——
師父屍骨未寒,她卻穿著這般嬌豔的衣裳,心中當真是一點悔過也沒有!
他沒有再看她,直接在安海的服侍下步進龍攆。
錦兒正和朝暉說話,身子還是懶懶的,但是精神卻是好了很多。
他走過去,連著被子抱在懷裏,就著這個姿勢喂了她吃了些東西。
朝暉看著他們相互偎依,心中有些歎息。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就回到素言那邊的馬車上了。
素言此時正扯著帕子,一臉咬牙切齒。
她多想看看蘇錦兒蒼老的模樣,可是清晨的時候,她出來,是在慕容夜的懷裏的,身上厚厚的錦襖,還披著裘皮披風,什麼都看不到!
她恨恨地咬著牙,一張臉都扭曲了!
朝暉最是見不得這種下作的東西,在皇叔麵前裝得和什麼一樣,背地裏盡是這副下賤樣。
朝暉不客氣地下巴輕抬:“本公主累了,去給本公主端盆洗腳水來!”
素言愣住了,但是當朝最美的朝暉側著頭,一臉不耐,“本公主說話,你沒有聽到嗎?”
素言垂首,玄然欲泣的模樣。
朝暉心中一火,差點就要揮鞭子了,無奈那個什麼素竟然真的出去了!
一會兒就端著一盆水進來。
朝暉和錦兒不同,那是見慣了各種毒辣的主,她坐在錦榻上,裙下的腳微抬,素言忍著眼淚,去幫她脫鞋子。
“好沒有規矩的東西,本公主的宮女都是跪著幫本公主洗腳的!”朝暉冷著臉道。
素言抬眼,望進朝暉的美目裏。
她生在深山,南山老人雖然生活清減,但是她又何曾受過這種氣來著?
抿了抿唇瓣,她輕聲地辯駁:“我不是公主的宮女!”
朝暉坐著冷笑,傾過身子用好看的手指夾著素言的下巴,冷冷道:“本公主的宮女都是三等官宦之家的女兒,你一個山裏的野丫頭,當本公主的宮女還不配!”
素言的眼裏全是淚水,她抿著唇瓣,無聲地抗議著。
朝暉也不管她,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沒有眼力勁的東西,本公主讓你洗腳是抬舉了你,本公主就是讓你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想。”
她的聲音冷冷的,“皇兄是什麼人,也是你這種粗鄙的人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