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寒被安排住進了幽冥殿,是冥靨的寢宮,在此之前從未有讓其他女人住進去過。
由於經過長途跋涉,這一晚緋寒睡得安穩,冥靨並沒有對她做些什麼。隻是抱著她睡了一夜。
在冥靨的懷抱中,緋寒感到以前從未有過的安心的感覺,竟然放鬆了警惕,沒多久就進了夢鄉。
夢中,緋寒又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似乎從一月前醒來開始,她每晚都會夢到這個身影。熟悉,卻看不真切。
以往心痛的感覺似乎微微減輕,或許是因為這樣舒心安全的懷抱吧。緋寒想。
翌日,當她醒來之時,身邊早已沒了人影,暗自疑惑自己怎麼會睡得如此沉,以前隻要一點點風吹草動,她就會被驚醒。
剛下床,就見到有兩個宮女端著水走了進來,見到她醒來,立即上前,要為她更衣洗漱。緋寒厭惡的皺了皺眉,淡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她不習慣有人如此伺候她。
宮女怎會同意,見她不肯,紛紛跪下:“王後,是不是奴婢照顧不周,請王後責罰。”見那兩個小婢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緋寒竟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她淺淺的呼出一口氣,然後露出迷人的微笑,上前去拉起她們。
“你們不用緊張啦,我看上去有那麼嚇人麼?看年紀我比你們稍大一點,叫我姐姐怎麼樣?”緋寒甜美的笑容讓兩人皆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這...這怎麼行,您是王後啊,奴婢不敢。”許是冥靨特意的安排,給她兩個小丫頭做婢女,顯然她們心思單純,沒有因她的身份而對她有所偏見,要是換了別人,怎麼會這麼尊敬她呢。
就在她無奈之際,冥靨忽然來了,不僅來了,還帶了一個人——憫歌。
在這陌生的環境,憫歌的出現對她無疑是有了依靠感一般。她嘟著小嘴,撲了上去,緊緊抱住憫歌,可憐兮兮地說道:“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怎麼都見不到你呢?”
憫歌亦是笑笑,道:“王後不必著急,說來話長,憫歌慢慢告訴您。”在他人麵前,憫歌改了稱呼,用也上了敬稱。
冥靨也走上前來,說道:“怎麼了,這兩個宮女你不滿意?”然後冷冷瞥了那兩個小婢女一眼。她們瞬間嚇得臉色蒼白,剛想跪下,就被緋寒攔住了。
“不是啦,和她們無關,是我自己不習慣罷了,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憫歌留下來就好。”緋寒笑笑,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冥靨豈是她想趕就趕的,他伸手捉住了緋寒的小手,薄唇靠近緋寒,用隻有他們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怎麼了,想趕我走?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如果你真的不想用這些宮女的話,我可不介意親自幫你梳洗。你是王後,今天是你到這裏的第二天,還有很多事要你去辦的呢。”
似乎習慣了用“我”自稱,冥靨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倒是那兩個小宮女,聽到冥靨與王後你我相稱,不覺在心裏微微驚歎:這王後果然有本事,看來王很愛王後啊。
而緋寒聽到他的威脅,這才很不情願的同意讓那兩個小婢女替她梳洗。
看著她嘟著小嘴不情不願的樣子,異常可愛,粉嫩的薄唇,竟讓他有一種忍不住吻上去的衝動,於是他旋即離開,拋下一句話:一個時辰內梳洗完畢,到大殿去參加儀式。
梳洗之間,她才知道兩個小宮女的名字,一個叫“繁然”,一個叫“蔚然”。
“是姐妹啊!”緋寒感歎道,“你們姐妹放心好了,隻要有我一口飯吃,就一定不會餓著你們的。”
聽著她充滿“義氣”的話,她們不禁笑出聲來,有同時感到疑惑:傳說,櫻緋寒是十分冷漠的,不喜與人交談的。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憫歌沒有說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少殿下,就是這樣,慢慢地改變你自己。隻有騙過了自己,才能騙過別人不是嗎。
好不容易梳洗完畢,她被硬逼著穿上厚重的後服,豔紅的顏色,長擺拖地,袖邊飛舞著幾隻金黃的鳳凰,頭上戴著鳳冠彩霞,盡管她自己並不喜歡,可是這華美的衣服在她身上,更是為她的美添了幾分色彩,更是無形之中給人以壓迫感,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當她穿著這一身,氣喘噓噓的來到大殿時,所有人都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到她,眾人紛紛下跪,拜見王後。
冥靨見到她,亦是眼前一亮。不得不說,在精心打扮一下,她顯得更是豔美,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般出塵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