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似的,興奮地喊道:“有辦法了!我們去找熠,他自小喜歡研究醫術,他一定有辦法救她的!”
又是他!
冥靨那雙深紫色的瞳仁一瞬間縮緊,良久,他揉了揉額頭,無奈說道:“以他現在的情況,你覺得他還有什麼精力去救別人?”
緋寒猛然反應過來,這才悶悶地低下頭,死死咬住唇,眼底一片氤氳。
習慣了發生什麼都去找他,習慣了事事都依賴他,習慣了在緊張的時刻想起他,於是,當有一天發現自己不能依賴他的時候,便會覺得一陣痛苦。像毒藥一般,緩緩侵蝕她的心髒。這種沒有約束的感覺,放肆地在她身上每個角落橫行肆虐,她全身顫抖著,窒息的痛覺刺激著她的腦神經。
她想要去看看他,但是冥靨說,現在的她是處於風尖浪口上,是不能和他再有聯係的,他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受到責罰,若是她再和他走得近了,那麼他的良苦用心就都白費了,這事要是傳到外麵去,她就真的無法在宮中立足了。
原來,自己真的不能給他任何幫助,縱然在他身處困境之時,她都沒有辦法去看他一眼,如果不是卉語,那麼他的處境將更加不堪設想,她,要拿什麼來爭?沒有地位的自己,根本無法帶給他任何東西,現在就連救個人,她也辦不到。
一雙溫暖的手忽然拉過她,然後他俯身,在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蜻蜓點水一般,沒有冒犯的意味,卻帶給她一種奇特的感覺。
“別亂想了,帶她進去,我會治好她的,至於棼熠……你要是真的想見他,我可以想辦法。”
緋寒驚訝地抬起眸子,聲音中帶著驚喜:“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嗯…先不說了,你要是想救她的話,聽我的,先把她放在床.上,我自有辦法。”他淡淡應道,冰雪般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
緋寒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那女子帶到房內,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臉上全是血色,眸子緊閉,連呼吸都已經聽不見了。
“真的可以嗎?你不是不會醫術麼,那你有什麼辦法救她?”緋寒望著站在一旁沒有做絲毫準備的冥靨,不由得有些疑慮。
他沒有答話,隻是走向床邊,伸手撫了撫她的脈搏。
果然,脈搏已經停止,剛才他那一掌幾乎用盡了十成的力,若不是他現在受著傷,功力沒有徹底恢複,恐怕這一掌下去,就根本不可能有救治的希望了。
過了一會兒,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很小的瓷瓶,約莫隻有五寸那麼高,緊接著,他又從桌中拿起一把小刀,沒有絲毫遲疑地朝自己的手腕處割下。
“啊!你做什麼呀?!”她在一旁見了,不由得驚叫起來,趕緊跑到他身邊,牽起他的左手,“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呀?痛不痛?”她彎彎的柳眉兒蹙起,漆黑的眸子中滿是驚訝與擔憂。
冥靨見她如此,不由得輕聲笑起來,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房中仿若醞釀開的美酒,煞是好聽:“不痛,你在一旁看著就是了,馬上你就會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緋寒點點頭,又瞥了眼他的傷口,接著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