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個香囊對公主的重要性,那奴婢就當著大家的麵,毀了它,奴婢相信,公主是不會阻攔的,因為這香囊,本不是公主的。”她像是早就想好了對策一般,緩緩說道。
緋寒猛然將視線轉向梧兒,漆黑的眸子中滿是不可思議,牙齒緊緊咬住自己的唇,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有什麼東西墜落了,好像被砸在地上,很疼很疼。
別過臉去,強忍著不去看梧兒的動作,她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隻有讓梧兒毀了它,才能證明她不是凶手,若是自己強行阻止,豈不是擺明了自己就是這個香囊的主人?那麼梧兒的一片苦心就全部白費了。
娘親,女兒對不起你……
有液體從她的眼角緩緩流下,灼燙的,燒傷了她的臉頰。
十指緊緊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冰寒的溫度,正如她的心。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要理智,要冷靜,千萬不能衝動,然,就在梧兒的手剛觸碰到那個香囊時,她卻不受控製地衝到她麵前,奪過這個香囊,緊緊握在手心裏。
“不要碰它!”她失去理智一般地喊道,聲音裏帶著沙啞的警告。
梧兒輕微蹙起眉,眼眸中仿佛跳躍著什麼,卻在一瞬間被抹去。
“公主,奴婢知道,這個香囊和您母妃繡製的那個很是相像,但是您也清楚,這並不是真的,奴婢能理解您想要保護任何與您母妃沾邊的東西,但是,其他人並不理解,您這麼做,他們隻會以為,您是舍不得這個東西,這樣一來,豈不是讓想要陷害您的人有機可乘?”梧兒耐心解釋道,“所以,還是讓奴婢證明給他們看吧,我們公主,究竟是不是那樣一個人。”
“梧兒……”她哽聲,晶瑩的淚珠凝結在如茸毛般細密的睫毛上,仿若瑩白色的珍珠,“我……不要這樣,它、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隻是握緊了香囊,抿唇不再說話,多說無益,總之,她不會把這個唯一念想給毀掉,縱然這需要她付出極大的代價。
“公主,請把它交給奴婢。”梧兒一步步靠近她,清明的眸子中反射出堅定的光芒。
緋寒被逼得步步後退,卻沒有一點要給她的意思。
“梧兒,不要強迫公主了。”正當僵持之際,卻聽得一聲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劃破了空氣,眾人循聲望去。
門口緩緩轉出一襲淡紅色長袍的身影,在柔美的陽光下,映照出淡淡的光輝,飄逸至極,如墨般流水的長發披散在在身後,隨著微風輕柔的飛舞著,淡紫色的瞳仁中投射出含笑的神情,妖媚極了。
他走進來,一直含著笑意,麵對一群地位極高的人,沒有絲毫的慌亂,反倒是顯示出一派鎮靜,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卻不輸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一個天生的王者。
“又是你。”瑤兒最先認出冥靨來,她先是輕聲一叫,然後忽然合上了嘴,轉頭看向晁晟,“父王,他,就是櫻緋寒從宮外帶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