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隻見他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那些依舊鮮豔的花瓣,緩聲道:“根據這些花瓣的腐敗程度來看,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放了近二十年的香囊裏,這些花瓣離被摘下的時間很短,最多不會超過兩日,很明顯,這個香囊是有人刻意製作出來,用來栽贓陷害的,不知王覺得呢?”他抬眸看向晁晟,如水般冰寒的紫眸中,不帶絲毫溫度。
晁晟怔了怔,如潮水般的回憶完全擾亂了他的思維,凝視著這張俊美的臉龐,隱約中,還浮現出“她”的剪影。
“這件事本王會徹查清楚,究竟是誰膽敢對棼熠下毒,並且陷害……小寒,本王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他沉了沉聲,緩緩說道。
冥靨滿意地笑著,站起身,一陣眩暈感湧上,他閉了閉眼,然後回頭看著緋寒,暗紫色的眸子中,翻滾著冷然的風雪,良久,他沒有說話,舉步離開。
梧兒神情複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拳,然後輕呼出一口氣,走到緋寒麵前,柔聲道:“公主,我們也該走了。”
緋寒回過神來,方才的事情她完全無法做出反應,為什麼冥靨要這麼幫自己,為什麼自己的父親看見冥靨後,有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情緒產生,又為什麼,那個香囊,竟真不是自己母妃繡製的那個——她應該不會認錯才是啊。
轉過身,望了望床.上的棼熠,輕聲道:“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你。”旋即,不及他說什麼,便急急出門了,沒有注意到他臉上,那抹深刻的疼痛之意,不知來自是身體上,還是來自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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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原來,就算沒有我,也有一個人,能把你保護得很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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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靨…你等等我。”她追出去,一眼便看見了走在前方的冥靨,紅色的長袍,被他穿出了一種妖魅的感覺,隻是他周身散發出的冰冷的氣場,在冬日的暖陽中顯得極為不符。
一路跟他回了鈺萱殿,冥靨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從他剛才的行為來看,很明顯,這個香囊的出現和他完全無關,他一門心思都在保護自己。說不定真的是有人想要陷害她,而自己,真的錯怪他了。
“對不起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她提起一口氣,跑到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急急地說道。
冥靨抿緊嘴,不說話。
“原諒我好嗎?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那個香囊,是我從你那兒偷走用來陷害你的?”他淡淡問道。
緋寒不安地垂下頭,小聲道:“對不起。”
“櫻緋寒,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嗬嗬,我明白了,既然你就是這麼看我的,那我留在這裏,也什麼意思了。”他說著,繞開了她,繼續向前走著。
“不要走。”緋寒連忙拽進他的衣襟,霧氣氤氳的眼眸中,滿是愧疚,“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再也不會懷疑你了,原諒我一次,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