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這麼倔強地與琦王說過話,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琦王抿緊唇,望著他,忽然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熠兒,本王該說什麼好呢?為你的癡情而鼓掌嗎?其實這些天,本王認認真真地想過了,既然十年來你都沒有放下那個女孩,那麼本王也沒有必要這麼堅持了,若是你真的愛她,本王就隨了你的心願,如何?”
棼熠凝望著他,無奈屋中光線過於陰暗,他根本就無法看清琦王的臉龐,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那個人的心仿佛被濃厚的霧層層遮掩,憑現在的他,完全不能琢磨透他在想什麼。他掩飾地那樣深,自己這個親生兒子在他心目中,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他的野心,一直都被很好的掩蓋,然後等到有一天,時機成熟了以後,就會爆發......
良久,他露齒一笑:“如此甚好。”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琦王坐在那位置上,看著自己的孩子飄然離去的身影,嘴角隱著一抹笑意,視線卻一直未離開他腰間的小飾物——那個她親手為他戴上的香囊,淺淺的紫色,如此刺目。
——
棼熠出了書房,急急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不敢再讓她離開自己視線太長的時間,生怕十年前那一幕會再次上演。
踏入房門,他一眼便看見她坐於檀木椅上,雙手托著下巴,凝望著牆上的一幅畫。
那正是十年之前,她走之時所見的那副,至今依然完好的保留於此,不見絲毫破損,可見主人對它用心的程度。
開門聲驚擾了她,緋寒猛然轉過頭,怔怔望著踏門而入的棼熠。
一襲白衣襯托出他宛若謫仙般的氣質,唯有腰間那一袋小小的香囊,與之不符。
垂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拿下來吧,那個香囊不適合你?”
棼熠走到她麵前,坐在她的身側,輕聲笑道:“怎麼會不適合?隻要是你送的東西,我都很喜歡,不會拿來下的。”微頓,他又說,“寒,你可願親手為我繡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香囊嗎?”他滿含期待地望著她。
緋寒微愣,然後朝他甜甜一笑:“好。”
她回過視線,轉回正題,說道:“王爺……都和你說了些什麼?”萬般的小心,生怕觸碰到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
棼熠輕歎了一口氣,雙眸變得有些迷離:“我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總覺得事情不會那樣簡單。”
“什麼意思?”她依舊有些糊塗。
棼熠回過神,笑笑道:“沒什麼。寒,這些事都不需要你來操心,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有我在呢。今天,你隻要好好地休息,明天回宮,無論如何,你回來了的事一定要讓王知道,其餘的嘛,我們隻好看一步,走一步了。”
雖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她卻沒有半分質疑,習慣了信任他,於是便不再糾結於這些,正想起身,卻聽見身後傳來專屬於他的溫潤嗓音:“你還記得十年前,你留下的那句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