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回到船上就跪倒在甲板上,青黃真氣轉為青色然後漸漸消散,楊東發白的頭發胡須重新變成黑色,經過兩個時辰的激戰,楊東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咳咳”楊東跪著,嘔血不止。船艙內做出一人,楊東一看連忙要起身拜見。
“臨江候......!”楊東還沒站起,一股柔和真氣將他包圍,楊東身上的血即刻止住,連受傷的髒腑也感覺到一股暖流,傷勢不再惡化人也有了一絲精神。
“請臨江候責罰,楊東辦事不利,丟失了幼龍。”楊東深深伏在地上,對眼前之人他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是本候來晚了,楊司命你已經做的很好,為女帝為我吳越爭得了青龍。你且安心養傷,待傷好女帝會親自召見封賞。”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想起,竟是個女子的聲音。
大船載著龍屍駛向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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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廣陵水師望著大船進入吳越江域,停在界碑之外。為首一艘雲頂戰船的船頭,站著兩人,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左眉上一顆痣。旁邊站著一位披甲握刀的將軍。
“此次是我大梁錯失了良機,未能爭得這份氣運。”年輕人負手而立,話雖如此卻沒有一絲氣餒的語氣。
“今夜出動水師已經是極限,之後的事就有勞世子了,末將不便再參與其中。”一旁的將軍邊說邊指揮水師返回。春江上有真龍出世,廣陵王一得到消息就派了大世子王星朗前來,說是借兵抓龍,為大梁添一分國運。雖水師不屬廣陵王治下,但礙於情麵,劉仁全還是調了一小支艦隊前來,親自督陣。
“將軍客氣了,劉將軍封為雲麾將軍,駐守廣陵,為我大梁守住南大門,此次肯調兵相助,我定回稟父王,他日父王見到陛下,也定會為將軍美言。”王星朗爽朗大笑,朝劉仁全一抱拳,離開戰艦,登上自己的華美大船。看著王星朗遠去,雖不當真,但劉仁全對他的話還是有一絲期待。廣陵王封地廣陵,與郡守共同掌一郡民政,畢竟那是陛下的親兄弟......
王星朗回到自己船中,船中燈火輝煌,有美人起舞。一個比他年紀稍小的少年迎了出來“大哥,如何?”少年急不可耐,“被吳越奪得先機,這也正常,畢竟我們沒有得到消息,是臨時行動。”“我還想見一見青龍,看來是沒這眼福了。”少年是王星朗弟弟,廣陵王府二世子王星聖。王星聖一陣煩悶,再看跳舞的美人隻覺礙眼,一揮手“別跳了!出去領罰!”一聲令下,就有家兵將舞女拖走,一片求饒聲。
“算了,放她們離去,你啊,好好收斂下脾氣。皇城司那邊怎麼樣了?”
“皇城司內碟子傳來消息,吳越捕獲青龍時,還有幾人在場,好像後來逃回了廣陵境內。”王星聖吃了大哥訓斥,老實答道。
“事情鬧得這麼大,明天全天下都會知道,找到那幾個在場之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他們知道多少就要給我問出來多少。”王星朗眼中狠厲,一想到明天朝堂上那些重臣如雪花般彈劾父王的折子又隱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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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絳抱著王蕭一路狂奔,出了綠窯城跑進城外一片森林,林中有一方小湖,小湖旁有個兩進的院子。蕭絳抱著王蕭一躍到院中,“蘇姐姐!平安!”蕭絳焦急的喊道,一個少年從房中跑出來,正是陳平安,一看蕭絳懷中王蕭,臉色大變,蘇寡婦也從屋中出來,趕忙幫著把王蕭抬進屋。
龍王寨事件後,蘇寡婦和陳平安離開了渡口來到綠窯城外安家,當初那一批逸雲宗的女子爐鼎有一部分返回吳越,另一部分無家可歸便跟著蘇寡婦在這裏安定下來。蘇寡婦帶著這些可憐女子開了一間繡坊,將製品拿到綠窯城販賣為生。
王蕭剛被安定好,不多時,白惡奴和女刀客也來到院中,陳平安見女刀客陌生,拿著掃帚擋在屋門前。“平安,自己人讓他們進來。”屋內傳來蕭絳聲音,二人這才進屋。屋內熱氣蒸騰,王蕭泡在一個個大木桶中,上身露出水外,蕭絳正一根一根將他後背插上銀針。
“顏兒,你們來了。”蕭絳插完銀針已是滿頭大汗。
“蕭絳姐,都怪我來晚了,害公子傷成這樣,我要是早到江上......”女刀客摘下鬥笠,一張嬌俏可愛的臉上已經有了淚痕。少女十七八左右,是王蕭的丫鬟叫蘇顏,一路上跟著王蕭三人,暗中輔佐。
“別哭了,蕭哥哥拚了性命得來了一絲真龍氣運,我們定不能讓它白費!”蕭絳眼中堅毅,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瓶內剩餘三分之一的金黃液體全部倒入木桶水中。熱氣飄散,蕭絳三人隻是吸入熱氣就覺得真氣運行更加順暢。這是王蕭娘親臨行前交給蕭絳的救命藥,一路上已經救了王蕭兩次。
三人分坐三個方向,真氣在四人之間輪轉,借助屋內飄蕩的金色熱氣,三人一邊自己療傷,一邊為王蕭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