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野外正在舉行一場國際少年摩托車越野大賽。參賽的選手共來自十多個國家,這些小賽車手年紀最大的十八歲,最小的才十四,她是整個賽車場裏唯一的女孩子。
蘇耀戴著摩托車越野帽,滾燙的汗水順著眉毛滴落到眼睛邊緣,她隻覺得頭昏腦脹,教練的話在耳邊不斷響起,“蘇耀,你是這場比賽裏唯一的中國區選手,也是年紀最小的,更何況你還是女生,這場比賽對你的關注度高是必然的,別緊張,發揮出你平時的水平就好,你可以的!”
“我行的,我行的,”蘇耀在心裏默念,但盡管如此,她心裏還是很焦急。
大概是年紀小的原因,比賽一半的路程還沒到,蘇耀就覺得頭暈眼花體力不支了,這場比賽的車程長達四十公裏,途中隻設了兩個休息站,路途遙遠,且途中出現的任何意外都需要自己麵對,可以說這是一場絕對高水平高要求的比賽。
蘇耀不時看看手腕上的銀色手鏈,環扣設計,簡單大方,這是出國前老媽給自己帶上的,說是要伴著自己旗開得勝,“等我比賽完了,一定好好大吃一頓,讓老媽給我做八寶醬鴨,紅燒排骨,荷葉蒸飯……對了,叫上周君齊麥雲傑那兩個家夥一起,那兩個吃貨肯定高興”蘇耀的臉上下意識地浮現出燦爛的笑容,騎在摩托上一邊急速向前行駛一麵想些有的沒的。
她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就在她神遊天外心不在焉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影猛的從兩旁雜草叢中竄出道來,那人似乎也未料到這偏僻的野外會有摩托行駛,電光火石之間,蘇耀的車直直地朝他衝去。
蘇耀大吃一驚,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千鈞一發之際,蘇耀慌忙刹車,隻聽見急促而尖銳的刹車聲回響在空氣裏,摩托車因為刹車過猛而直接翻了個跟頭,將蘇耀整個人都甩飛了!幸而賽道兩旁全是茂密的雜草,蘇耀在草叢裏連連滾了幾圈才停下來,蘇耀被摔得眼冒金星,清醒過來的第一秒發出“嗷”的一聲慘叫:“我的車。”
蘇耀艱難地坐起來,感覺手臂上一陣劇烈疼痛,才發現右手臂上掛著一條長長的血口,鮮血不斷湧出來,疼的她眼淚直掉。
蘇耀忍著疼痛摘下安全帽,看見罪魁禍首站在道路中央,背上背著一隻巨大的背包,頭戴黑色棒球帽,帽沿壓得極低,蘇耀看不清他的長相,“你瘋了?!怎麼看路的?”蘇耀齜牙咧嘴地問,傷口疼的她不斷冒眼淚,誰料對方連理都沒理,直接往草叢那邊走去。蘇耀先是一愣,繼而快要氣炸了,有沒有搞錯!他把她害成這樣,一句話都沒有,一個表示都沒有,就想走?!她瘋了才會讓他跑掉,蘇耀管不了身上和手臂上的疼痛,‘騰’一下從草叢中躍起,扶著血淋淋的手臂追了上去,她吃力的抓住他的背包帶子,中氣十足地咆哮:“喂!你…你這個凶手,把我害成這樣就想跑?!”
那人不耐的轉過頭,一張美得攝人心魄的臉猝不及防地映入了蘇耀的眼簾。
額前落下些許細碎黑發,襯著光潔白皙的額頭,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雖然輪廓很深,卻又帶著一些少年獨有的柔和,灰藍色的眼眸,幹淨的像兩顆瑩瑩發光的寶石,高鼻深目之下線條優美的唇畔,透出一種不經意間的性感張揚。他像是王爾德筆下的“玫瑰花少年”,混合著天使與妖精的攝人之美。
蘇耀完全被這人的美貌給震撼了,呆在那兒一時間沒了反應。少年不悅地看了一眼她抓著背包帶子的手,冷冷道“滾。”
“……¥%&*……**他說的中文?他會說中文?他還用中文罵自己?”蘇耀氣的兩眼發紅,舉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湊到他跟前:“瘋子!你看你把我弄成什麼樣了?!不給我道歉就想走,還有你看看我的車……”
少年仍舊不搭理她,甩開她又準備撥開草叢鑽進去,蘇耀一看他又要走,急的胡亂大叫起來:“快來人啊,救命啊,有路過的救命啊!”
一隻細長白淨的手伸過來緊緊的捂住了她的嘴,一把冰涼的尖刀對準了她的脖子,少年對著她的耳朵,低低地說道:“在叫,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