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街才發現現在天色還早,雖然天已經蒙蒙的亮了,但是除了收夜香的都沒人起床,阿牛不管不顧的抱著柳園圓朝醫館跑去,醫館在正街上,離柳園圓家坐馬車都要半個時辰,阿牛硬是在一個時辰內跑到了醫館門口,醫館還沒有開門,阿牛等不得,直接上去砰砰砰的開始敲門,敲的左鄰右舍都被吵醒了,醫館的小學徒才打著哈氣過來開了門。
看了一眼門外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別問他為什麼可以看的出柳園圓是女人,如果這都看不出來,他十年的醫館是白混的嗎。那個男人一臉焦急的問:“求小兄弟,叫大夫出來幫忙看看吧,小元他太疼了。”
小學徒的視線隨後轉到了柳園圓身上,看著柳園圓腫的跟蘿卜一樣的腿,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發了,吃魚了吧,這腿斷了能吃魚嗎?這是加重傷勢的,你看看她這腿,至少得遲半個月才能見好。”
阿牛一聽不能吃魚,傻了眼,想起昨天的兩頓魚肉,頓時一臉愧疚的看著柳園圓,道:“小元對不起,讓你難受了。”
柳園圓雖然也疼的眼淚汪汪的,但那裏好意思怪阿牛,阿牛他是真不知道,但是柳園圓清楚啊,她自己的腿,自己都忘記了,能怪誰。但是她現在疼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得咬緊牙關,以防自己痛叫出聲,太丟臉了。
小學徒看柳園圓這樣都不叫痛,心裏高看了柳園圓一眼,不過這樣的小問題根本用不著師傅出馬,小學徒直接說:“我師傅年紀大了,本來沒覺,這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們就讓他多睡一會吧,你夫人這個問題,我救可以幫你醫治,你們也別站在門口了,進來吧。”說著讓開了門口。
阿牛一聽夫人這話,傻了眼,柳園圓也傻眼了,鬱悶了,惆悵了,她瞞了這麼久的事情,就這樣被這個小學徒給揭穿了,這,這可這麼辦。阿牛會不會怪他,然後扔下她回小山穀啊。
柳園圓頓時心虛的不敢看阿牛的表情。
阿牛看著懷裏的人兒,感覺渾身僵硬。小學徒看著門口的倆個人,不耐煩的道:“進不進來,你們倒是快點啊。”
阿牛機械的邁著步子跟著小學徒進了內堂,把柳園圓放在一張鋪著床單的床上,然後立馬跟燙了手似的離了二尺遠。
小學徒看了阿牛一眼,也沒說話,然後掀開柳園圓的褲子,看著腫的透明的腿,把紗布拆下來,去後麵找了一盒綠瑩瑩的透明的藥膏,盡然是用夏生殼裝的拿藥膏,柳園圓看了頓時覺得太親切了。
那小學徒把透明的藥膏一點點的抹在柳園圓的傷腿上,柳園圓隻感覺這藥膏清清涼涼的十分舒服,腿部的脹痛也減輕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而那邊保持距離的阿牛看著柳園圓的表情不再痛苦,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隨即心裏惱怒柳園圓不告訴他真實性別,又惱怒她一個姑娘家這麼不知檢點,隨便和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什麼體統!簡直,簡直!想到這裏,阿牛皺皺眉頭,有些詞,是想都不能想,也不願意放在柳園圓頭上的。
從第一麵起,阿牛就喜歡柳園圓的個性,調皮,可愛,單純,對人一點都不設防,這樣一個姑娘,怎麼可以用那樣汙穢的詞來形容呢,不,她隻是什麼都不知道罷了,她不是從小都沒有父母嗎?肯定是因為沒有人教給她這些,她才不懂,不能怪她,以後,他教她不就可以了麼?阿牛想到這裏,眉頭慢慢的舒展了。覺得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柳園圓自從腿不太疼之後就有空觀察阿牛,看著阿牛的麵目表情由惱怒漸漸道平靜,然後到堅毅,柳園圓感覺身上一涼,怕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抖了抖身子。那個小學徒連忙問:“弄疼了?如果手法太重了你就說。”
柳園圓趕緊衝小學徒笑笑,道:“沒事,不疼,謝謝小大夫。”
小學徒被這一聲小大夫叫舒服了,雖然加一個小字,但是不妨礙大夫倆個字帶給他的成就感,小學徒笑眯眯的道:“沒事,不客氣,拿一些藥膏回家,每天塗三次,堅持2個月,你的骨頭就長好了,不過有一點,生冷辣,海鮮類的東西都要忌口,否則,你這腿,半年也好不了!”
柳園圓趕緊點頭答應,阿牛在一邊也聽得認真,知道交了銀子,拿了藥膏,阿牛像不知道似的依然把她抱著出了醫館的門,柳園圓還沒有回過神來。
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各樣的商販,早起的買菜大娘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柳園圓找到一個馬車把他們送回小院,下車,關門,阿牛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