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下子,天落起了大雨。
樹梢下一道孤影獨自站在淮河邊,看著河水急促流動,心底一片涼颼颼。
徐柏洲的衣衫,已然被打濕,道不出的失魂落魄。
他應該高興的,如果可以高興的起來。
然而每當他回想起來,那間木屋傳出來的聲音,他就說不出的難受!
他恨不得將顧初見千刀萬剮,如今這個願望,恐怕很快就可以實現了。
但,實現這個願望的代價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接受的。
那樣單純可愛的姑娘,就這樣被那個混球給玷汙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早一些出現,阻止這件事發生。
可片刻,他又露出了自嘲的笑意。
自己能阻止嗎?
以什麼身份,什麼角色去阻止?
仿然一切,都是那樣的可笑!
徐柏洲眼神越發的冷,他從沒有像這一刻,如此地憎恨一個人,同時憎恨自己。
若是當時他在台上,能夠將顧初見重挫,那麼後麵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實力!
他需要變得更強,所有人都給自己讓路,像那個人那樣。
他腦海裏不禁浮現出當日,李瘋子一腳踢爆擂台時,眾人驚歎仰慕的眼神,以及自己害怕得連腿都止不住顫抖的感覺。
那天的酒席上,所有人都祝賀孤獨拓拔能夠擊敗李瘋子,斬獲天榜第七的名頭。
可奈何,他實在開不了口祝賀!
因為,他打從心底就不認為李瘋子會輸。
這種話語,他當然不至於傻傻地說出口。
徐柏洲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掃落在自己肩上的枯葉,眼底露出堅定地神色。
這棵大樹,沒辦法為自己遮風擋雨。
那他所能依仗的,便隻有自己!
……
這天下了一場暴雨,草堂裏卻響起了劍鋒相交的聲音。
此刻,一個小棚子裏,兩人握劍對立。
滴答滴答的雨滴聲。
小北氣息很是沉穩,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禦空境二階,怕是同齡人裏也罕有人能比。
他能夠被挑選為少爺的書童,可謂經曆了重重考核。
文韜武略,缺一不可!
如若有需要,就是領兵打仗,他也能夠勝任!
所以,他內心始終有著傲氣,隻是這種傲氣,收斂得無隱無蹤罷了。
可當他第一次看到少爺練劍的成果後,所有的傲氣都煙消雲散了。
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妖孽天才,他從未見過任何人,對劍法的領悟能夠快到這般境界。
從練劍到如今,堪堪兩三日。
劍法,已經摸到了小有成就的邊緣。
要知道,多少人苦練數月,也不過如此罷了。
顧初見皺著眉頭,他要求小北給自己當陪練,隻守不攻!
可他無論倒流多少次時光,卻仍然無法撼動對方分毫,這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當然,這是境界相差懸殊導致的,可敵人並不會顧忌你的修為,甚至可以說,日後自己所遇到的所有敵人,對手,恐怕都是比自己修為要高的。
所以他要克服這一點,盡量做到以弱勝強。
這不容易。
當然,要是太容易,也就沒意思了。
“再來!”
顧初見手握龍鱗劍,以他的修為根本沒辦法找出小北的破綻,所有他隻能硬著頭皮,胡亂出劍!
第一次初見,隻是試探。
旋即,倒流時光,根據試探回來對方的反應,讓自己的出劍的時候有所變化。
如果還不行,那就再來!
如此,他也記不清到底重來了幾次,隻覺得精神越發的疲憊。
片刻。
雨還未停,風還在吹。
可顧初見卻已經累了,他倒流時光,回到了兩人對劍的那一刻,然後歎了一口氣道:“歇一歇!”
小北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
這什麼跟什麼?
他聚精會神地等著少爺出劍,結果他等了半天,少爺還一劍未出!
現在直接要歇息了?
顧初見倒是懶得解釋,他打著哈欠道:“困了困了,這鬼天氣,練劍的心情都沒有,先睡一覺再說吧!”
小北一陣啞口無言,哭笑不得!
這尼瑪!
少爺簡直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