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
柳胖子坐在火堆旁，像是財迷那般數著手裏的三枚紅色令牌。
這一路走來，除了剛開始碰到的那一夥人是繳械投降之外，還跟另外兩支隊伍進行了短暫的交手，也是以壓倒性的實力獲勝！
顧初見慢悠悠地躺在石頭上看著月亮，他今日一次都未曾出手，倒也樂得輕鬆，精神力反而比平日要充沛許多。
因為他平日裏都會動用時光羅盤來練習劍法。
一劍歸西的第一式，秋風掃落葉，已經非常熟練！
此刻他輕輕抬起手來，旁邊的落葉就會像是一股小龍卷風那般飄起來。
看著那清幽皎潔的月色，他腦海裏不又浮現出那日，在蘇牧洞府的溫泉熱池裏那道身姿，以及對方在十八銅人陣裏緊追不舍的畫麵，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幾人正烤著香噴噴的肉，填飽肚子。
這荒山野嶺的全是擁有著真氣的靈獸，肉質極其鮮美，就連三名姑娘也讚口不絕。
柳胖子開口笑道：“我跟你們說，以前我在老家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偷偷上山打獵……”
月光下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慢慢地落了下來。
顧初見抬起頭便看到了李蓋山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頓時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你吃的那枚丹藥，是不是聚氣丹？”
“呃！”
李蓋山一時語塞，他發現自己在想什麼，似乎都被眼前這個少年看穿了。
顧初見倒也懶得隱瞞，便點頭道：“就是聚氣丹！”
聽到這個回答，李蓋山心情複雜地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恐怕這一次書院拿出修行丹藥作為獎賞，便是要向外人暗示這件事！
“靈丹是哪來的？”
他鼓起勇氣問了出來，他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本不應該多問，也沒資格多問。
可如若青州真的有煉丹師，他們就無需遠赴他鄉，尋找外人幫忙！
顧初見揉了揉太陽穴，好奇地問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惑，煉丹師真的那麼稀奇嗎？”
李蓋山忍不住苦笑道：“哪怕是在其餘八大洲，能夠擁有煉丹天賦的人也是極為稀少，煉丹師對修為境界的要求不是首要的，反而是對心境以及對真氣的穩定度，有著極高的要求。”
顧初見不以為然地反駁道：“那也不是很難，恐怕僅僅是青州書院，達到條件的就不止五人了吧？”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煉丹似乎除了多費些精神力，多倒流幾次時光，也沒覺得哪有問題。
換做其他修行者來，也不過是成功率較低罷了！
李蓋山搖著頭解釋道：“煉丹師之所以罕見，不僅是對修行者的要求苛刻，而是需要有著無窮無盡的資源供給才能成長起來。”
“最低等級的煉丹爐，恐怕也需要數百萬兩銀子！”
“如此便不是尋常百姓能夠負擔得起！”
“哪怕真的傾盡財力，可若沒有煉丹師願意教導，也無法入門，這跟修行者隻要得到秘籍就能修行，有著天壤之別！”
顧初見微微有些驚訝道：“一個爐鼎那麼貴？”
李蓋山哭笑不得地開口道：“數百萬兩已經是非常低級的爐鼎了，煉丹師的爐鼎是這世間最珍貴的物品之一，能夠承受得住真氣焚燒的材料，都是天地靈寶！”
“原來如此！”顧初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南湘前輩哪怕不煉丹，也將爐鼎藏著緊緊的。
李蓋山恍然歎了一口氣：“據我所知，培育一名初階的煉丹師，除去爐鼎的銀子，光是學習煉丹，需要消耗的靈藥仙草便需要數千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