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瀝瀝淅淅的小雨飄了起來。
顧初見站在屋簷下,看著街道人來人往,繁華昌盛的景象,心思萬千。
小北撐著一柄紙油傘,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開口笑道:“每逢五年一屆的朝試開啟,各大酒樓會聚集許多文人騷客,吟詩作對,猜字謎,歌舞升平,好是熱鬧!”
遠處的一間酒樓底下,聚了好些人,排著隊往裏麵走!
顧初見頗有興致地問道:“這興悅酒樓,生意怎麼一下子好了那麼多?”
他記得好幾次從這路過,這家酒樓也都是冷冷清清,發現如今人滿為患,還真有些出奇!
“少爺,這興悅酒樓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以詩詞會友,所有的客人都可以即興作詩一首,脫穎而出者,在客棧中所有的花銷都將全免!”
小北笑道:“當然,這隻是一個噱頭,之所以那麼多人前來,還是希望能夠遇到更多誌同道合的友人罷了!”
顧初見嘴角處微微掀起一抹弧線,倒是覺得蠻有意思的。
就在此時,他忽然看到幾道熟悉的身影擠進了興悅酒樓,柳胖子朝著身後的幾名老鄉揮手笑道:“都跟上都跟上,到青州城,肯定我做東,大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此時,滿臉汙穢的小乞丐撞了他一下子,然後馬上道歉離開。
柳胖子楞了一下,也沒有多想,然後繼續笑道:“不是我吹啊,往屆的朝試榜首狀元,都是從這興悅酒樓出來的!”
小北也發現了熟人,頓時眉梢一挑,開口道:“是那個胖子!”
“走,過去看看!”
顧初見帶著些許笑意,想看看那個胖子到底在幹嘛!
兩人朝著熙熙攘攘地人群裏走了過去,周圍確實有許多遠道而來的書香子弟,看起來弱不禁風卻飽讀詩書的模樣。
“李兄,時隔五年,還能相遇,幸會啊!”
“唉,今年若是還未能上榜,便隻能回家耕田了!”
“別氣餒嘛,功夫不負有心人!”
顧初見倆人隨著人流,來到了興悅酒樓的一樓,左手邊的方向,柳胖子正在給小二點著菜,一貫吐沫橫飛地吹著牛皮。
就在此時,忽然掌聲如雷地傳了出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好詩!”
“好詩啊!”
原來是樓道處落下了四行字聯,那是一首五言絕句,似乎是一首感歎時節的詩詞!
旁邊的店掌櫃笑著臉捋了捋胡子,開口道:“諸位,這首《紀秋雨》,乃是五年前崔大人赴京趕考時,在本店落筆生輝的真跡,許多豪紳出價萬兩,我都舍不得賣!”
周圍的才子紛紛感歎,“崔大人果然才識過人,難怪能夠一舉奪得朝試榜眼!”
“是啊,聽聞他當時隻有十八歲,天賦英才,比不得,比不得啊!”
聽到周圍的文人騷客這般讚賞,掌櫃更是歡喜得不行,因為越多人喜歡,就說明這首詩詞的價值越高!
柳胖子笑眯眯地搓了搓手道:“看到沒有,你們趕緊也寫兩首詩,在接下來的朝試一大展風采,高中狀元,那都是價值千金的寶貝!”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一首《紀秋雨》掛了出來,還真的就有不少的客人開始要紙筆,準備揮灑墨水,作詩一首!
就在此時,忽悠一聲嘲諷從旁邊傳了出來,“這年頭還真是什麼人都有,真以為朝試那麼容易,狀元豈不是滿大街了?”
說話的此人,正是三品刑部侍郎的兒子,徐大洲。
他一陣冷嘲熱諷,然後飲了一口茶!
他厚著臉皮費盡心思,才進入九侯爺的隊伍,本以為可以分到兩枚聚氣丹!
卻萬萬沒想到,最終竟然落了空。
特別是這個胖子在書院院子裏得意的模樣,讓他看得更是火冒四起,當時人多口雜,他才忍住了氣!
可他靈機一動,發現也沒必要太過糾結,隻要給對方隨便定一個罪名,關押進大牢裏,審訊一番,不僅能出口惡氣,還能把對方的聚氣丹奪過來,簡直一石二鳥!
所以他一路隨著這個胖子,發現對方要請客吃飯,便安排了小偷摸走了這群人的錢袋,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想到這裏,徐大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
柳胖子楞了一下,他其實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直接給人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