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六爺在想,既然這小子那麼有信心,自己為何不趁機賺上一筆?
倘若最後真的是輸了,那就當做給大夥賠禮道歉了,白辜負了眾人對自己的期待與信任,畢竟他確實賭輸了。
僅僅片刻,竟然有上百萬兩的銀子壓了下來,全都是押注顧初見落敗!
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顧初見會贏!
這顯然是一麵倒的情況。
此時,那名手裏拽著大煙杆的老賭徒疑神疑鬼地走了過來,問道:“咋回事啊六爺,你這開盤讓我們這群兄弟看糊塗了。”
“糊塗嗎?”楚六爺吊兒郎當地模樣,嚼著嘴裏的那根草,道:“賭一把唄!”
聽到這話,不少賭徒弟兄們都傻了眼。
“不,你這意思是那小子有機會贏?”老賭徒瞪大著眼睛,顯然覺得難以置信。
他們都十分清楚,楚六爺要麼就不出手,既然出手了就必須要贏!
昨日的敗局,很大緣故是因為對新賭法不夠熟悉,再來一次結果未必如此。
楚六爺繼續吆喝著喊道:“下注了下注了,還有沒有要下注的!”
然而此時,無數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著沙盤裏的世界。
洛邵莊自然無法知道如今顧初見到底在幹嘛,反倒是這些局外觀戰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一道江水分割的兩岸,如今終於有人要行動了。
顧初見讓底下的士兵趁著夜色,將提前紮起來的稻草人朝著船上搬去,並且特意穿戴上了盔甲。
“我的天,他到底要幹嘛?”
幾名龍虎山的弟子倒吸了一口氣!
“上船?他是想要渡江過河?”
“渡江?”
“為何不直接過橋,過橋能夠走得快一些,數萬人乘船渡江,坐得下嗎?”
“不對勁,那些稻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炸了!
他們完全搞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似乎也完全沒必要。
楚六爺眉梢抬起,將嘴角的那根草摘了下來,他倒是想好好看看,這小子到底耍什麼把戲!
陶淵神色越發的凝重,他猜到了顧初見就是青州的太子爺,必定是懂得行軍之法,隻是前麵的表現並不算搶眼。
但這一次將稻草搬上穿,並且為其穿上盔甲,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問道。
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絕對不是眾人猜的那樣,顧初見要集中兵力,強行從中遊的鐵索橋突破!
“上官將軍,洛邵莊似乎還沒意識到情況有變!”上官曲梁的副將麵容嚴肅地開口道。
“這會是一個鍥機!”
“夜色太黑了,恐怕是看不清!”
旁邊的一名三品將領皺起眉頭,聲音帶著猜測的語氣問道:“虛張聲勢?”
“不是!”
上官曲梁很是果斷地開口道:“倘若是真正意義上的兩軍對決,或許有虛張聲勢,偽裝兵力的意義,可如今敵我雙方都隻有五萬人,沒必要這樣做。”
大夥也表示認同,這根本嚇唬不了人。
所有人都在猜測,此時顧初見已經調遣了十艘船下水,每艘船最多隻能承載五百人,也就是每次渡江隻能運輸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