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將刀槍扔在地上,道:"小姑娘,你膽子可真大。明知道功力不深還敢硬接我一掌,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沒命了。"
經此一役,無雙更覺他是條好漢,笑道:"前輩武功高深莫測,晚輩是望塵莫及。隻是剛剛見前輩贈劍,又見前輩手下不傷一人便知前輩不忍下狠手才使了這招,如若是對其它高手,無論如何是不敢用的。"
那漢子聽她讚頌頗為得意:"你跟我說說,剛剛你耍的那套槍法和用來破我槍法的那套劍法是誰教你的?"
無雙道:"那套槍法是一位高人傳給師傅,師傅再教我的。而那套劍法是師傅自創的。"
那漢子道:"原來如此。想必你師傅那套劍法是專研究來破那位使槍高人槍法的吧?"
"我不知道,師傅沒說過。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
"你師傅當真是個天才,連我也佩服得很。不過據我估計你奪我長槍那招似乎不是你師傅教你的吧?你師傅的劍法以沉穩為主,決不會創出如此冒險的招數。"
"前輩目光如炬,晚輩佩服。這一招的確是我自己亂想出來的,晚輩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棄劍奪槍。"
"好一個棄劍奪槍。有舍才有得,小姑娘,咱們後會有期。"那漢子手輕輕一抖,長劍往一旁柱上的劍鞘飛去,身形一閃,人已經在數十丈之外。
經過刺客這麼一鬧,早已過了祭天的良辰,趙構下令擺駕回宮。兩名侍衛要過來押無雙,被洪啟喝退,無雙道:"洪大哥,你告訴我我娘是不是皇上的妃子?"
洪啟見無法隱瞞,道:"小姐,不如你跟皇上回宮,讓皇上告訴你真相。"
"不用了。"無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現在終於知道楊文忠為何會那樣待自己了,現在她腦子裏一片空白,道:"洪大哥,你替我照顧好莊姑娘。"說完,雙腿一點地,躍上一旁屋頂,疾奔而去。回到府裏,無雙找到吳晴問道:"晴姨,我娘是不是有個兄弟在永州?"
吳晴順口答到:"是啊,你怎麼知道?"吳晴剛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
無雙道:"晴姨,我今天見著皇上了。"
"啊?"吳晴驚叫一聲,她怎麼會見著皇上?所有的事情豈不是全穿邦了?吳晴見她正死死的盯住自己,心頭發虛,被她看得久了,不自覺別過頭去。
"晴姨,您還不跟我說實話嗎?爹已經承認了他就是當今皇上。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吳睛見再也瞞不下去,便把樂梅的遺願,皇上的苦衷,自己的無奈一並說給她聽。無雙是個明理的人,知道這件事也不能怪爹騙自己,反而覺得很欣慰,堂堂一個皇帝,大費周張做了這麼個騙局給自己看,其目的,隻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入宮,不違背母親的遺願,讓女兒的心裏好過一些,心中對趙構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無雙知道莊子蓮口中所說的國舅爺正是自己的親舅舅,娘唯一的兄弟,便決定要去永州一趟,若自己不辭而別,爹心裏一定很難過,更何況莊子蓮還在宮中,無雙始終有些不放心,怕趙構幹出些什麼枉為一國之君的事,對吳晴道:"晴姨,我想進宮,您有辦法嗎?"
吳晴拿出一塊腰牌道:"這是皇上留下的,說你若有什麼事,叫我及時向他稟報,拿著它就可以進宮了。"
無雙接過腰牌,吳晴猶豫了一陣,說道:"盼兒,皇上他真的很疼你。"
無雙道:"晴姨,您放心,我明白。我娘以前的寢宮叫什麼名字?我想去看看。"
"梅香院。隻是二十年過去了,不知現在住著的是誰。"無雙手裏攥著腰牌,出了大門一路往北,不到一刻鍾便已來到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