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浩浩蕩蕩來到楊氏武館,還未開口,武館裏便衝出數十名弟子,手執兵器,將八人團團圍住。楊義從人群後走出,大笑道:"你們來得還挺快,趕著向本少爺斟茶認錯來了?"
無雙罵道:"楊義,你滾開,叫你爹出來說話。"
楊義怒道:"臭妮子,老子沒去找你你還敢來找老子,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拿下。"
在場大部份人都見識過無雙的武功,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無雙捏了捏劍柄,喝道:"楊義,你最好把楊懷仁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內堂之上,楊懷仁正設宴款江知州和洪啟。剛剛楊義唆使洪啟大鬧神槍武館的事他已經知曉,沈玉人帶人上門也早有人報給他聽,此刻聽聞外麵有吵鬧,猜想多半是他們已經到了,便借故離席,出來會一會沈玉兒。
沈玉兒道:"楊館主,上次的事已經當眾講明了。如今為何又舊事重提,還找人上門打傷家兄?莫非楊家人都是言而無信之輩?"
楊懷仁本以為無雙和洪啟關係密切,若是得罪了她到時候洪啟麵前不好交待,但今日見洪啟大鬧神槍武館為自己出氣,已經確定兩人之間沒有關係,就算她武功高出自己一籌,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人多勢眾,用不著怕他,況且這幾日民間的議論讓楊懷仁本就心存不滿,正好借機打壓沈家,確立自己在利州的地位。他卻不知道楊義耍了個小心眼,自從上次之後楊義一直耿耿於懷,便托人帶信給洪啟,把比武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雖然他不確定兩人是否真有關係,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特意隱瞞了無雙的事。
今天上午洪啟剛到利州,楊義查明無雙不在武館,便領了洪啟上門踢館,若兩人沒關係正好,若有關係,經此一鬧,兩人勢必反目,洪啟就會完完全全站到自己這一邊。
楊懷仁朗聲道:"上次比武爭的是利州第一武館之名,而上次你沈玉兒當眾毆打我兒的事還未解決,如今重提舊事,怎麼能算是言而無信呢?"
無雙道:"既然你們不講道理,那我們也沒必要講道理了。整件事是因你兒子調戲玉兒而起的,有本事叫你兒子與玉兒一對一,咱們以武論輸贏。"
楊懷仁知道兒子不是沈玉兒的對手,哪敢答應?道:"咱們別的話不多說,上次你我勝負未分,今日就再來一場比武,誰贏誰說了算。"
無雙道:"好,今日不分勝負不罷休。"長劍一抖,筆直刺了上去。沈玉兒想要伸手去攔,隻是無雙快如閃電,長劍早已刺到楊懷仁胸口。楊懷仁舉刀往前一推,恰好擋住劍尖,緊接著橫切一刀,斬她雙肩。無雙身子後仰,舉劍上封,抬腳踢他右腿鶴頂穴。楊懷仁一抬腿,無雙踢了個空,右腳尖上台踢他右手手腕,楊懷仁手腕一翻,再次踢空,無雙隻得使一個後空翻,再左掌著地一撐,身子前撲,右手持劍削他小腿。
楊懷仁淩空一躍,左手化掌朝無雙後背劈下來。圍觀的人自覺得向後退開,讓出一大片空地。見兩人鬥的精彩,不時傳來喝彩聲。
沈家兄妹從未見過無雙使劍,上次聽呂自在說想會會她的精妙劍法還以為是他一時口誤,如今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看出無雙練的是劍,今日一見,用精妙二字來形容她的劍法一點不為過,她的劍法忽左忽右,忽攻忽守,變化多端,卻又使得行雲流水,令人眼花繚亂。
自從當日在京城與洪啟聯手對抗賀安山之後,無雙才真正體會到追雲劍法的精妙,常常自己研習,雖不怎與人拆招,卻也受益頗多。後來得賀安山指點槍法,武學之道,萬變不離其宗。雖然槍劍各有特點,但歸根結底不過是攻守、虛實四字。無雙天資聰穎,舉一反三,修為已遠勝於當初。見楊懷仁掌劈自己後背,劍尖著地,身子向右翻出,回身一劍挑他手腕。楊懷仁同樣刀尖著地,向左翻出,躲了開去。
當日擂台比武,楊懷仁見無雙的槍法修為比沈家兄妹高出許多,有些變化非得數年苦練方能領悟,便以為無雙最擅長的是槍法,其它武功就算會,也不可能精通,今日一對招才知道她的劍法比槍法高明太多,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三百招內,絕無取勝機會。
頓時棄攻為守,希望撐到三百招後,借著自己深厚內力取勝。眼見無雙越打越快,心中一陣竊喜。可越往後,楊懷仁越感吃力,不得不使出離刀刀法,與無雙對攻,緩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