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解散屠龍會?"無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屠龍會是他一生的心血,想不到臨死之時他不想找個人把他發揚光大,反而下令解散,真令人捉摸不透。
"你一定很費解,其實我也不想讓自己一生的心血付之東流,可一來屠龍會找不到一個能幹的總舵主,若是交給一些平庸之輩,定會誤了眾兄弟的性命,二來最近越來越多的會眾違背會規幹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先是永州分舵主傅冰為了查找皇子下落,濫殺無辜,再是光州分舵搶劫京城流金號,我雖不想屠龍會解散,但更不想這些人借著屠龍會的名號為了自己的富貴幹傷害百姓的勾當。"
無雙想,若是解散了屠龍會就不會再有人行刺皇上,那爹不就可以安全了?剛想伸手去接,又想到自己的公主身份,手又縮了回來:"你知道我與皇上的關係非比尋常你還把它給我,你不怕我把它交給朝庭?"
"不怕,別說他隻是要封你做公主,就算你是皇帝的親生女兒我也相信你不會把它交給朝庭。否則我就不會千裏迢迢趕過來找你了。"賀安山肯定道。
"他就是我爹。"
賀安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拍手道:"好啊,難怪你會拚命保護他了。不過說過的話我是絕不會收回的,除非你不願意幫我。"
無雙伸手接過令牌:"好,我幫你。"
賀安山欣慰的笑了笑:"當年我和沈大哥因意見不一,各奔東西。自從他去世後我一直未能去祭拜,我希望臨死之前能去他墳前拜祭一番。"
說話已經開始漸漸模糊,看樣子撐不了多久,無雙攙扶著他,出了地窖,沈玉兒正等在門外,無雙告訴她賀安山想去她爹墳前祭拜,沈玉兒準備了元寶蠟燭,套好馬車,往南奔去。沈青山葬在城南五裏處的一個小山頭上,賀安山在站在沈青山墳前,瞧了瞧對麵,狂笑不止,跪在地上點著香蠟,道:"沈大哥,原來你還記著咱們兄弟當年練武的地方,還記著咱們兄弟的情義。"
無雙抬眼望去,對麵正是賀安山教自己武功的那間院落子。賀安山朝墓碑磕了三個響頭,從一旁樹林中拿起一根已經枯萎的竹杆,道:"大哥,好久沒在你麵前耍槍了,你看看,這套槍法,我天天練習,一點也沒退步。"
竹杆一擺,耍起槍來。這正是當日賀安山在臨走之時所使的那套槍法。但此時他的身形遲緩了許多,越耍越慢,一套槍法使完,隻有憑著竹杆撐地才能勉強站立,道:"這套槍法是當年我們倆兄弟聯手對付黑道高手狂魔刀客之時所創的情義雙槍,代表我兄弟倆的情義。隻是可惜,有生之年不能與大哥再合練這套槍法。"說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沈玉兒上前一探鼻息,道:"賀前輩已經西去了。"
雖然無雙與他不過是數麵之緣,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即使立場各異,兩人之間仍舊相互信任,以前自己信任他絕無加害之意,雖是被他抓來,仍願意幫他的忙,現在他臨死之前明知自己是皇帝的女兒,與他誓不兩立,他卻把屠龍會交給自己,這份信任,就是真正的師徒也很難做到,現在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慢慢的死去,無雙隻覺一陣酸楚湧上心頭,淚水不禁掉落。
無雙讓沈玉兒去找洪啟救人,自己和沈一虎一道替賀安山斂葬。雖然不知道他們因何會各奔東西,但兩人之間的情義不容置疑,無雙與沈家兄妹商量之後決定把他葬在沈青山墓旁,讓兩人能長伴地下。
洪啟出馬,葛春輕易便被放了出來。他進牢裏呆了一晚,雖未被用刑,現在仍是心有餘悸,出來之後沈玉兒替他請了大夫,之後便來幫忙料理賀安山的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