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五一笑道:"顏老爺說話就是那麼縝密,無懈可擊。"
顏褀峰道:"茅舵主說話還是那麼囂張。"
茅五一道:"過講了。茅某生來如此,沒辦法。哪天有機會,得跟顏老爺好好學習學習。唉,對了,聽說顏老爺有個行動不便的兒子,不知他過得好嗎?"名為問候,實則是威脅,言下之意,便是勸他莫要多管閑事,否則,便對他兒子不客氣。
顏褀峰笑道:"犬子很好,倒是茅舵主你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茅五一橫掃一眼眾人憤怒的目光,笑道:"好不好過都得過下去。隻是在這定城,還沒有人敢找茅某晦氣。"
顏褀峰道:"顏某偏偏要不合時宜,為老友報仇。"
茅五一曆聲道:"好啊,不過你得先問問我手下的兄弟們答不答應。"石門一開,進來兩名赤手武士,抱拳立在茅五一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眾人。
"哈哈,這種跳梁小醜,還不配與老夫動手。"
茅五一道:"這是自然,他們倆是我的保鏢,從不與人比武。"
巴文道:"這裏是巴某記名的宅子,我也算是半個主人,要動手,自然要巴某先動手。但今日請大家來,並非動手的。大家共事多年,都有個恩怨情仇,咱們今天就索性把這些事情都說開了。要絕情的絕情,要棄義的棄義。來日見麵,拚個你死我活,也不委屈自己的良心,也不無端招人白眼。"
"巴舵主說得好,廢話不多說,從今往後,咱們見麵,誰也不必留情,盡管往死裏整。"茅五一說完,又指著無雙道:"小丫頭,賀老兒有什麼遺言,快說出來。"
無雙很不喜歡他頤指氣使的樣子,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賀老伯隻交待了兩件事,一件是要巴不德替他清理門戶,另一件就是解散屠龍會,讓大家各回各家,別再幹刺殺皇上這種事了。"
刺殺皇上是拿性命去做的大事,這樣的人都是不計生死榮辱的豪傑,像荊軻一樣,是應該值得尊敬的人。無雙卻把這事說得像小孩子鬧著玩似的,眾人皆是不悅。
說完,無雙站起來,將總舵主的令牌放在桌上,道:"這裏也沒我什麼事了,巴舵主,請送我出去吧。"
"姑娘請留步。"
無雙回頭,說話的正是最先說殺無赦的那名老者,他離開座位,走上前來,道:"敢問姑娘與總舵主是何關係?"
"沒什麼關係。"無雙不知道該怎麼說才算對,若說是友,二人又是死敵,一個要殺皇帝,一個要保。若是說敵,似乎二人之間又從來沒發生過什麼刀劍相向的事。
那老者道:"既然沒有關係,你又怎麼能知道總舵主的遺言?"
"他臨死之前剛好遇見我,就對我說了。我隻是個信差而己,至於你們要不要解散,要不要繼續刺殺皇帝,我管不了。"無雙知道若是他不信,自己怎麼說他都聽不進去,也懶得再解釋,調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