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黑夜,百花樓的鴇母推開了後門,小心翼翼的左右張望著,確定沒有人出沒,向身後招招手,兩個彪形大漢躡手躡腳的抬著一個麻袋,朝著大山的方向快步跑去。大山不會說話,許多罪惡的結果都在那裏,死去的人變作無人性生靈的糞便,甚至骨頭都支離破碎。
鴇母人稱劉姐,真實的姓名已經沒人知曉了。這女人已經中年,體態豐滿,媚眼如絲,時不時流露出勾人魂魄的妖媚目光,舉手投足之間總是一股風情勁兒,走路之時,有意無意的搖晃著碩大的屁股,總是讓身旁的男人吞咽口水。可謂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個女人可不止麵兒上看的那麼嬌媚,事情活兒上的手腕更是令人咋舌,姑娘死在了林雄的床上,劉姐沒有太大的反應,一直都主張和氣生財的她當著林雄的麵割了三兩目擊證人的舌頭並剁了手,旋即一屁股坐在了林雄的腿上,地上的人還在吱吱嗚嗚的叫著,沒了舌頭的淒涼叫聲令人頭皮發麻。那女人百媚橫生的笑著,嬌滴滴的卻讓人心裏一陣陰寒。正兒八經的敲了一筆酬勞和一份人情。
林雄出了百花樓,乾信、無晝兄弟二人的危險真正的降臨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顯然,林雄扮演的賊已經出現了,而兄弟二人還蒙在鼓裏。
林雄撇了撇百花樓的招牌,摸了摸荷包,眼中掠過一陣陰寒,喃喃道:“真是個坑人的娘們,早晚……”。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不由得想起了夜裏逼近自己的寒冷刀鋒,聳了聳肩。眼珠子一提溜,快步走向了黑市。
黑市,每個城鎮都存在的陰暗麵,凶煞罪犯的聚集地。在這個地方,每個看似平常的人都有可能是背負惡名的殺人犯。盜竊,搶劫,鬥毆在這裏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弱肉強食就是這個地方的規矩。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是這個地方的完美概述。
林雄停在一個門框破敗的破屋前,腳步頓了一頓,左右看看,確定沒有尾巴之後,一頭紮了進去。剛一進門,房梁之上跳下一個身影,腳步輕盈,落地無聲。兩人把袖口對在一起,其中是叮當作響,兩人的眼神也快速交流著。終於,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了袖子。這來往交流的自然是作為帶路的好處。在這裏,要麼破財免災,要麼由著店鋪主人性子來。不然的話,輕則事兒成了,卻落個缺胳膊斷腿的下場,重的那就多了去了,曾聽聞有一女俠客找自己徒弟辦事,卻不想被徒弟騙了,灌了春藥獻給了仇人,沒日沒夜的被欲火焚燒,其中甚至還被那畜生徒弟所淩辱。這地方的黑吃黑讓一些江湖上的老前輩義憤填膺卻又無能為力。此時看著輕車熟路的林雄,顯然,他應該是這黑市的常客,一定也不會是個善茬兒。下一刻,林雄和黑衣人的身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與此同時,乾信帶著無晝正在背誦醫師入門所需要的湯頭歌訣,呆兄萌弟,其樂融融。
“晝兒,明天表哥帶你去個好地方吧!”乾信輕搖著扇子,看著一旁發呆的無晝。
“是要去武館嗎?”無晝墨玉一般的眼珠子圓轉,已經浸淫在自己的想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