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寒總算是想通了五月大人為什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判斷力與操作水準，原來他竟然是電競界的傳奇人物，上一屆深淵職業賽世界冠軍——張崎！
“臥槽，你真的假的？”沈宜萱難以置信，結果五月大人那邊就開了團隊語音：“啊，是我啊。”那慢悠悠慈祥的聲音，除了張崎外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日了小哈！”張月寒也開了團隊語音，“張……五月，你為什麼要退役？”張月寒也怕說出“張崎”二字後在網吧引起轟動，所以迅速改口，卻還是問了自己疑惑已久的問題。
“因為不好玩啊。”五月大人輕描淡寫地說，三人汗顏。張月寒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那你為什麼會來玩暮輝？”
“因為好玩啊！”五月大人立刻回答，三人險些吐血。從好玩的角度講網遊確實要比電競好玩，因為網遊出發點就是娛樂，而電競更像是體育項目，觀眾們看著精彩，對於參賽者來說卻是不斷的苦練、鑽研和競爭，至於遊戲本身的樂趣，恐怕隻能在勝敗中才能體會到吧。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楊景冬一臉憧憬地開始八卦，作為一名深淵玩家，和張崎這樣的全民偶像聊天簡直像做夢一樣。張崎卻絲毫沒有大神的架子，繼續慢悠悠地說：“開個網店，賣賣肉鬆餅什麼的維持生計呀~對了，這是我零食店的地址，你們有空來看一下，挺便宜的，全國滿50包郵。”
“……”三人徹底沉默了，在黃金時期退役並發誓永不再碰電競的張崎賣起了肉鬆餅，現在竟然還寂寞到跑來打網遊……不過暮輝這遊戲確實好玩，張月寒估摸著張崎也不差錢，啥都不幹打打網遊，日子倒也充實。
接著四人又刷了幾趟副本，角色都已經升到9級。張月寒一看時間快六點了，對沈宜萱說：“六點啦，燒鴨你撤吧，太晚回家你爸媽該擔心了。”
“誒？這會也該放學了……”沈宜萱顯然有些意猶未盡，不過小女孩家裏管得嚴，也不可能像張月寒一樣肆無忌憚。
“那麼小哈你什麼時候撤呢？”張月寒轉身問向楊景冬，楊景冬還想再玩一會，於是說：“一起走啊。”
“哦……”張月寒把這句話理解成楊景冬要和沈宜萱一起走，於是說：“那好吧，咱們三個今天就玩到這了，一起撤。”
楊景冬也沒做解釋，三人和張崎道別，交換聯係方式後便各回各家了。
深夜，張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是他今天第三次意識模糊後又清醒過來，難以忽略的頭痛終於令他失去了繼續躺下去能睡著的期望。起身，開燈，衝了一杯咖啡。坐在書房裏，隻開一盞昏暗的小燈，桌子上鋪著一片資料，全都是手寫出的。
“張月寒，操作B級，手速C級，意識A級，指揮B級，預判能力……超神級。”張崎念著自己總結出的評分思緒萬千，他繞著書房轉了幾圈，最終停在窗前。
“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你……究竟是什麼人。”窗外月光忽明忽暗，張崎麵對星空，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將問題投向黑暗中某種深邃的存在。
當天回家後，張月寒將刃孤鳴練到10級，也沒興趣繼續一個人玩下去，於是就跑去翻暮輝官方論壇與其他網站的暮輝專題。看了一會，QQ任務欄閃爍起來，熟悉的頭像，即使沒有點開窗口也不可能認錯，那是沐葵的照片。
張月寒平時在家隱身又開著靜音，仔細想想，這種時候會來找自己的也沒有其他人了。點開窗口，沐葵發了句：“最近忙什麼呢？”措辭之所以是最近，因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過了吧。
“打網遊唄，還能幹啥。”敲出這幾個字，張月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真心話。這段時間，他一直以“打網遊”為由拒絕一切同學聚會等集體活動，下班後草草吃個飯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裏，靠打遊戲消磨時間……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快一年了。
“幼稚不幼稚，都成年人了還玩遊戲。”沐葵發來信息，“是太無聊了還是太寂寞了？”
“都有吧？”張月寒心想，但這樣的話是無法說出口的。實際上網遊的成年玩家未必比未成年少，就和有人愛打高爾夫球一樣，作為一種娛樂項目，愛打網遊的人同樣不少。但張月寒當然不會和沐葵做這些複雜的解釋，隻是說了句：“我最近在玩暮輝，要不要一起？挺好玩的，你看我都很少誇一款遊戲好玩。遊戲裏有個聖騎士的職業特別適合你，你可以試試。”
“你看看你，說得跟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沐葵發了個擦汗的表情，張月寒其實也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真打算拉沒接觸過網遊的沐葵來玩暮輝。
張月寒正準備換個話題，沐葵卻又發來一句：“唉，現在忙呀，等我有時間也玩一玩，看看這網遊有多大的魔力，把你們都吸引得這麼入迷。”
“好啊。”對此張月寒不抱希望，沐葵說話一向都那麼得體，很難分辨出是真心話還是配合自己維護話題。聊了幾句，沐葵先去睡了。張月寒再次打開暮輝，準備通宵玩一晚上。
登陸遊戲，好友列表裏無人在線。楊景冬與沈宜萱一個剛上大學，另一個即將步入高三，兩人都不會熬夜太久，張月寒當然也不會知道張崎此時正因為自己而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