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看著她,似笑非笑:“你覺得你做錯什麼事情了?”
“我……我給玫瑰閣裏麵帶來了麻煩,讓你們都跟著受牽連……”百合垂下眼簾,局促不安地說道。
“剛才那個女人還不配稱作是我的麻煩,我也並不在乎她過來找麻煩,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今後要走的路有多麼的艱難,中間又會有多少崎嶇與坎坷,但是,我不怕,我覺得玫瑰門隻要一條心,無論遇到怎樣的問題都可以共同解決。但是,你讓我很失望。”玫瑰看著百合,緩慢但是認真地說道。
百合咬著嘴唇,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哽咽著說著:“玫瑰姐,我真的不知道會鬧成這樣的,我隻是,隻是跟著張昭回到了府裏,可是卻正好碰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
“你還是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對你感到失望!”玫瑰有些埋怨地對著她搖了搖頭。
“我……”百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玫瑰,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一般。
玫瑰看著她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旁邊:“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你們要求很高,訓練得也很苦,因為你們選擇了玫瑰門,就是選擇了一條艱難的道路。或許以後我們要麵臨的困難會有很多,甚至是死亡,所以,我們多學會一些東西,就少一分危險。孤木不成林,既然來到玫瑰門,我們便是一家人,無論有什麼事情,大家都應該共同的去麵對。可是,你做到這一點了嗎?你有事情想起我,想起玫瑰門裏其他的人了嗎?無論你是看上了那個張大人也好,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也好,你都該告訴我一聲,不是嗎?”
百合聽著玫瑰的話,淚水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玫瑰姐,我不是愛慕虛榮,看上了那個張大人,真的不是啊……”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要著急。”玫瑰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問道。
深吸一口氣,百合勉強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然後開口說道:“玫瑰姐,你還記得初來玫瑰閣時你讓我們講各自的經曆嗎?”
玫瑰仔細地回憶著當初百合所說過的話。
百合原名叫做阮蝶影,父親阮二是一家古董店的老板,並且有收藏古物的嗜好,見到自己喜愛的東西,便會想盡辦法買回來收藏,真正的好東西從來都舍不得外賣,所以並賺不了幾個錢,所幸的是他們家境殷實,所以才不至於生活窘迫。在所有的收藏品之中,阮二最視若珍寶的便是一座血玉觀音,通體紅色,靜音剔透,並且雕工極其精致,讓人愛不釋手,再加上又是阮家祖上所傳下的,所以可以算得上是無價之寶了。對於這尊血玉觀音,阮二可是視若至寶的,從來不肯展示在外麵,而是收藏於密室之中,每日都要去觀摩擦拭。可是,有一天,阮二在外麵酒樓裏和一個好友吃飯,一時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將家裏有一個祖傳血玉觀音的事情說了出來。而此時,一位官員正巧也在那家酒樓裏用餐,他也是一個喜好收藏之人,聽到了阮二的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個官員知道此時之後,第二日便到了阮二家裏想要買下這尊血玉觀音,阮二自然是不肯出售,這可是他的命根子,酒醉後說出這番話來已經讓他後悔不迭了,自然是拒絕了官員的要求。
官員被他拒絕之後,惱羞成怒,心生一計,隨便找了一個罪名,說他家中藏有要向上麵進貢的寶物,帶人搜查了他的古董店,將店裏的藏品盡數砸毀,並將他打傷,然後硬生生地奪走了他的血玉觀音。阮二見自己家裏祖傳之物被搶,怒火攻心,再加上身上的傷,沒過幾日就撒手西去了,因為母親早逝,所以就剩下蝶影一個孤女。家裏東西毀了,積蓄又不多,店鋪時間到期之後蝶影沒有能力支付租金,竟然被狠毒的房東賣到了奴市抵賬,所以才會被買回到玫瑰閣來。
想到這些,玫瑰眉頭一蹙:“那麼說,那個搶走血玉觀音,逼死你爹的人就是那個鴻臚寺卿張昭?”
百合流著眼淚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張昭,自己的爹爹怎麼會死,自己又怎麼會被賣到奴市當中呢?她恨死了張昭,但是卻沒有辦法。那日張昭要請她們去陪同藩國的使者,她覺得這是老天爺給她的一個機會,讓她能夠拿回屬於自己家的血玉觀音,替爹爹報仇。所以,這幾日,她一直都陪在張昭的身側,處處都討他的歡心,她長相清純乖巧,亭亭玉立,自然是深得張昭喜愛,昨日便將她帶回來府中,想要了她。她雖然心中厭惡,但是想到血玉觀音和自己的父親,便硬挺著沒有拒絕。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張昭剛剛解開她的衣袋,那個七夫人竟然衝了進來,沒頭沒腦地將她痛罵一番,差點還動了手。張昭好像對這個七夫人很忌諱,不敢拂了她的意,於是讓人送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