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隻能回去了。希望他已經查到什麼。”驚鴻歎息道,貼在笑陌身上,“我們回去吧,這次的兩人世界真是短暫,現在還多了一個。”她看看旁邊的關燁遠。
“沒關係。”笑陌淡淡地說,兩人世界以後多的是時間享受,至於關燁遠,他還不放在眼裏。
兩人上了馬,驚鴻向還在猶豫的燁遠伸出手,“上來。”
燁遠還沒有回答,人已經被她拉到馬上坐在她身後。兩人身體緊貼著,讓他很是別扭,他遲疑著,想要下去,手腕卻被她捏著。
“我不嫌你好幾天沒洗澡,身上又酸又臭難聞得要死,算是你的幸運。你就感恩戴德地接受吧,別像個女人一樣怕這怕那的。坐穩了,可別高興地亂叫。”
她一揮韁繩,騎著馬飛奔而去。燁遠隻希望接下來的路上不要碰到熟人,其餘的,就隻能忍下來了。笑陌跟在後麵,沉靜的眸子盯著貼在一起的兩人,他不會真的又要多個兄弟吧。
荒蕪的小院內,殘敗的牆角隔著一方小小的天地。夜裏,除了月光,無人造訪。現在連月亮也躲進雲層,在一片黑暗中,一人站在園中,背對著地上跪著的四個男子。時間好像靜止一樣,除了被風吹起的衣擺和蟲鳴,四周一片寂靜,連呼吸都壓抑著好像停止。也不知過了多久,站在前麵的男子抬起頭望著從雲層中探出身子的月,略顯低沉的聲音落在快要凝結的空氣裏。
“又是她……”
“是。”四人顫聲說,頭埋得更低了,沒有完成任務本來就要受責罰,他們暴露了長相,肯定要處死。如果逃了,死的會更慘。背上和頭頂刻的字,像時刻提醒他們的失敗一樣,也是提醒他的失敗。
接連敗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作為鬼影門的門主,他倒有些好奇,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低頭俯視跪在地上的人,這次失敗並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他討厭失敗。一揮衣袖,四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月光照著他們的屍體,還有站在他們前麵戴著麵具的男子。成大事者一定要心狠,他不想失敗,便要狠心,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無心。
越過了黑夜,白天的高溫還在繼續,燁遠貼著驚鴻坐在馬上,雙手無奈地搭在她腰間。他也不想和她騎同一匹馬,早上,他還建議她和笑陌共騎,由他單獨騎一匹馬,沒想到兩人的態度出奇的一致,他們的坐騎不準別人單獨坐。這算什麼理由,驚鴻一個人不正經就算了,怎麼連笑陌也這樣,燁遠真是想不通,笑陌不是她的夫君嗎,怎麼不阻止她,她的那些傳言難道是真的……傳言,燕驚鴻在家裏藏了許多男寵,極不檢點,燁遠以前並不相信,敢明目張膽這樣做的女人莫不是瘋了。現在,他有些信了,作為她夫君的笑陌對他不多言語,難道是習慣了?這個傳言是真的,那麼其他的呢?他真是不懂。
緊跟在他們後麵的笑陌目光始終不曾離開兩人的背影,他自然不會真的那麼大方,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人在一起,家裏那些就夠他煩的了,連到了外麵也不得清靜。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從跟了她起就知道,這女人不消停,調戲別人是她的興趣,以前調戲完了就走,若追上來她必定義正詞嚴地拒絕還把人教訓一通,現在倒好,要是願意跟她,她就領回家。若不是家裏有人把著關,燁遠何止排到十六,六十六都有可能。
趕了兩天路,他們總算到了燕家堡的地界。燕家堡在蘇城效外的一座山上,說是山,隻有幾百米高,也沒有名字,燕家堡建在最高的一座上麵,遠一看,讓山更顯挺拔。就算那樣,驚鴻第一次到這裏時,還是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也叫山?根本就是土包。”她在山林中的尼姑庵長大,那裏的山若是擺到這裏,簡直要把燕家堡踩到腳下。
燁遠沒到過蘇城,對南方的丘陵山崗很熟悉,倒沒有吃驚,倒和驚鴻穿過市集時,讓他驚訝了一番。
“看,又帶來一個。”
“這個長得不怎麼樣嗎。”
“不知能不能留下來,哇,這幾天得小心點錢總管了。”
不是竊竊私語,而是當著她的麵表明自己的意見,燁遠用餘光打量著這群人,他們是不要命了嗎,敢對她這麼說。他看得出來,這個鎮上的人就算是小孩子也都練過武功,所以才不怕嗎?想到她的武功,他打消這個念頭,這些人,哪會是她的對手。
“喲,各位看好了,這個就是我家十六,要是你們以後誰看到他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一定要到燕家堡告訴我呀。”驚鴻朝眾人拱了拱手,笑得一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