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說過,這個世上最重要的財富就是人,尤其是束髻的孩童。
解玄是認同這句話的,明白的道理越多,就越是喜歡孩子的天真純潔。
龍宮內遷的事情告一段落,解玄也就清閑下來,此時他正躺在兩棵槐樹當中的吊床上,透過翠綠的樹葉看著那些斑駁的光點發呆,耳邊縈繞著小孩子玩鬧的嬉笑聲,讓他不知不覺想起王乾想起阿芷想起自己父母還在的那段童年時光。
清閑的時候最不缺的就是擾人清閑的人。
“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天闕高人竟然是一個九品的神捕,是一個剛剛十七歲的年輕人,難道如今的天闕就這般不值錢了?還是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看著坐在樹上的女人,解玄很想說一句你走光了,但女人裙子下麵還裹著一層褲子,這讓他不僅眼睛占不到便宜,連嘴上也沒法調戲。
暗自嘀咕著穿這麼多,不熱嗎?翻了個身沒有搭理女人。
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歡仰視別人,尤其是一個女人,在上麵幹嘛?自己動嗎?
“看來終究是要做過一場才好!”
解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說道:“你們這些武人真的沒意思的很,送死很開心嗎?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何必打打殺殺的。”
“這世道,不爭就是死!而且誰死還不一定呢?”
女人說的決絕,解玄也就不再說什麼,看了一眼不遠處嬉鬧的孩童,起身跨步向西出了青木縣,他記得來的時候那裏有一片廣闊的平原。
兩人一前一後向西而去。
平原之上,解玄站定,身後的女人來勢不減,狂奔之時留下片片殘影,手中一柄晶瑩長劍耀眼奪目,劍氣縱橫蕩起滾滾塵土。
解玄隻是站著不動,女人在他看來還是太弱,不到天闕永遠無法明白其中的廣闊天地,眨眼之間女人持劍而來,隻是越到近前,越是步履蹣跚,連腳下的土地都像是承受了莫大壓力塌陷下去。
老氣已死,新氣未生,女人猛然後退,將手中的寶劍擲向解玄。
“魚龍陣!”
隨著這一聲怒喝,寶劍在空中猛然崩裂,化作片片魚鱗,在空中飄蕩。
“殺!”
成千上萬的魚鱗旋轉起來,如果解玄身上沒有因此而血流不止,那應該是非常唯美的畫麵,他本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好奇心讓他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而且自從得到魔軀之後還從沒受過什麼嚴重的傷勢,這正是個好機會。
“原來如此!”
解玄睜開眼睛,氣息流轉之下,魚鱗紛紛散開,又重新化成一柄寶劍,被他握在手裏,反觀女人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便吐血倒地。
看著昏迷的女人,他很是頭痛,把一個女人弄得流血,總是洗不幹淨清白的。
“放開那女人,讓我來!我來!來!”
聲音傳來之時,視線中的景物開始慢慢變得模糊,其實說是逐漸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解玄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還好的事白光隻是剝奪了他的視力而沒有拿走他其他的東西。
所以在這一刻,他揮動了女人的劍。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再一瞬間他又恢複了自己的視力,眼前站著一個身穿素衣的男人,頭發披散在麵前,看不清楚容貌。
“你這惡貫滿盈的采花賊,今天讓耶耶遇到了,定饒不了你!”
得了,果然是洗不清清白的。
解玄將寶劍插在地上說道:“這女人是龍宮的龍女,你要是心好就把他送到青木縣的福臨客棧,那裏有龍宮的人,我是朝廷的神捕,這是我的令牌,至於她為什麼會這樣,你們都是武人應該猜得出來。”
那人接過令牌看了之後,頗有些不好意思,他笑著說:“誤會,誤會!”
又看了看女人說道:“他真的是龍女?怎麼頭上沒角,身上也沒魚鱗,下麵還有腿,這不就是人嘛!說什麼龍女!”
解玄本想說,龍女隻是個外號而已,但以眼前人的思考能力,能不能聽懂還是一回事,所以也就不再提,順著原路跨步回去。
今天的嚐試,其實最大的還是想了解其他武功的不同之處,就比如龍女的‘魚龍陣’,說的明白點就是身處玉皇樓的那些人掌握的些許天闕能力,看上去很華麗就是了。
這場比試他唯一的損失就是一件外衣,也是他除了官服之外唯一的一件衣服,他沒錢了,窮的很,也有些後悔剛才道貌岸然沒有順手拿走那柄寶劍。
那可是他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