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我瞬間明白了,靠!這貨想奪舍。
奪舍的含義不用多說,以己之神奪他人體的天賜之術,無需他人傳授無需自我領悟,但凡修為達到練氣七層凝聚出陽神者,皆可無師自通。
也就是說,隻要有陽神誰都能用,但曹師兄的修為不是才練氣六層嗎?
我來不及思考那麼多,曹師兄的麵孔猛地在我的視野中放大,仿佛鬼一樣,我嚇了一大跳驚出了一身冷汗,瞬間無數不屬於我的記憶傳來,我連忙凝心定神,默念何易心境的口訣,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奪舍,我看過的書上麵沒有一本是關於奪舍的。
原因我可以理解,因為奪舍就像犯罪,教人別犯罪的書有,哪有教人犯罪的。
我默念口訣,心卻始終難以平靜,無數不屬於我的記憶和情緒從不知哪裏的地方湧上來,那些記憶很模糊,我沒有看,那些情緒卻很清晰,讓我想起了初次修煉《煉氣訣》時的那種走火入魔的感覺,要不默念何易心境,我可能都要站起來發狂了。
我想內觀看一下腦海的情況,但不知為何,怎麼也無法看到,感覺內觀的視野好像被什麼給遮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都那麼得漫長,湧出的情緒越來越暴戾,越來越負麵,我漸漸有點把持不住了,一個聲音在我的心底響起,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清晰。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還沒……啊!”
“吳昊曦,吳昊曦!給我去死,去死!!”
這毫無疑問是曹師兄的聲音,忽然我覺得心頭一鬆,又可以內觀了,遮蔽內觀視野的“東西”似乎消失了。
我立刻內觀初心,初心仍舊靜靜地懸在我的腦海,一道暗青色的流光纏繞在初心上,仿佛一張努力要閉合的大口,那毫無疑問就是曹師兄的陽神了。奪舍時要先將原主人的陽神或魂魄處理掉,吞噬是最常見的處理方法,我瞬間知道剛才無法內觀的原因了,我的初心就是魂魄,剛才肯定是被曹師兄吞了,但何易心境最磨練靈魂的堅韌和穩固性,他吞了我卻消化不了,所以漸漸落了下風。
“不,不!”曹師兄的陽神越來越少,已經遮不住我的初心了。
“為什麼,不去死,不去死!”
“給我去死,去死啊!——吳昊曦!去死!!!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響亮,我感覺自己耳朵仿佛都要聾了,終於聲音在達到某個頂點時軟了下來,瘋狂的話語裏帶上了哭腔,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得不到,為什麼!?”
我感覺他快要消失了,似乎是在臨死前質問蒼天,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這麼多為什麼弄得我都煩了,誰知道為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呢!
“槐兒!槐兒!!”
終於聲音消失了,但曹師兄傳遞來的情緒卻猛然變強,那是一種悲傷到極點的情緒,瞬間我都被感染了,初心顫抖,眼睛濕潤,我感覺自己要哭了。
“怎麼回事啊?”
根據情緒傳來的還有一段記憶,師兄的那些記憶片段中,這是唯一清晰的一段了。
那段記憶裏,我看到了一個少女,少女身著仙院的女式道袍,走到測靈碑前,人靈根二十八道,水土雙屬性,與我,不對差點被繞進去,是與曹師兄相同,那個少女叫青槐,是一個孤女,被仙院收養,曹師兄很早就認識她,當時就對她有了莫名的情感。哈,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
記憶到這裏忽然切換,無數複雜地情緒湧了上來,那些情緒有迷戀有喜愛,還有各種各樣要命的,我快速默念口訣,但還是被這些情緒給影響了,我努力排斥這些情緒,在這些情緒的影響下,我忽然覺得這個叫青槐的師姐,特別特別地礙眼。
接下來出現的是曹師兄正視自己的情感,追求青槐師姐的記憶,感覺有種看校園言情小說的感覺,不過這裏麵的追求,不像記憶裏的言情小說那麼直白轟轟烈烈,比較含蓄,後麵才直白起來,先是打招呼,然後是送情詩,最後是推銷自己,邀請……雙修!好吧,我收回前麵的話,還沒到如膠似漆的程度就喊雙修,師兄你腦門子進水了吧。
青槐師姐當然是拒絕的,當時他們的感情還僅僅隻是比較熟的程度,交流也隻是各取所需,說朋友都顯得有些親密了,更像是為了共同的利益,一起合作的夥伴,好感是有的,我能看得出來,但還沒好到那種地步啊。
“笨蛋啊,笨蛋,你這不是把之前建立起來的好感全部葬送了嗎!”我忍不住說道,曹師兄當時的想法傳來,我看過後頓時更加無語了。
曹師兄當時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但他還是提了出來,因為當時他們都困於煉氣五層的瓶頸,曹師兄很早就對雙修之法有所研究,於是就想出用雙修之法突破,在他看來這互利互惠的事情誰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