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左手疼痛地異常。她很清楚,這絕對是不好的預兆。
那年她才7歲。
“娘,你在幹什麼呢?”
“女兒乖,娘親在配茶呢。”藍色的眼眸下生澀的光,讓她乖乖閉了嘴,什麼也不想多問。她一直那麼崇拜她的娘親,人長得如此的漂亮,又那麼能幹,暗器和毒都那麼厲害。七歲以前,她眼中的娘親是個神,七歲以後,她眼中的娘親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就是在娘親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的左手疼痛地異常。
“紗紗,你別跟來。”藍色的瞳,沉靜的是一灣湖水,卻暗藏了多少的殺機沒有人看得見。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子,看一眼就足以讓多少人銷魂,仿佛靈魂已經消失,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軀體,灌著風,呼呼作響。
如果她聽了那個藍衣女子的話,或許也就不會那麼恨她。她端著那茶走出了房間,溟汐看著,輕輕跟在了身後,那天,她的娘親美得驚心動魄,碧藍的水晶眼眸,水藍的長發直垂腰間,一支藍色貝殼樣的水晶簪,一襲藍衣,海藍的手鏈映襯著藍天大海,眉眼間嫵媚卻清高,深藏了幾分憂傷。溟汐看著她的背影,像一塊藍色琥珀。
溟汐悄悄跟在她的身後,左手的疼痛,足以窒息。她看著那個藍衣女子走進了自己父親的房間,父親坐在玉雕的座椅上,身邊的侍女全部退下,娘親把藥放在玉桌上,桌上映著寒光。
娘親開始舞,絲帶如水般的一寸一寸滑落,上下翻飛,她的雙唇微啟,輕笑。藍色花瓣漫天飛炫,藍色迷霧般。溟汐靠在門的一旁,看著娘親,幾乎已經忘了呼吸,手緊緊扯著門扉。
當迷霧散盡,隻見一人靠在白玉座上,一朵盛開到疼痛地薔薇花盛開在純白的衣上。他的嘴角輕微抽搐:“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冥秋水稱霸江湖,居然敗在你這個女人的暗器之下。哈哈哈——————能死在我愛的人手下,我心服口服啊。”說完就這麼瞪著門口,溟汐傻傻的看著,屋裏發生的一切。她的左手疼痛開始減輕,漸漸消失,心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那個藍衣女子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輕笑:“好看嗎,莊主。這是報答你這些年來為我們母女操的心呢。”眼神裏的嫵媚讓人心疼。藍衣女子看到門外小小的她:“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在房裏好好呆著的嗎。”
“我恨你,你殺了我爹。”溟汐沒有哭鬧,隻是平津地說,向著那個美到讓人傾心的女子宣判。
“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他不是你爹。”藍衣女子的眼上蒙上了一層深深的哀傷。
“不管怎麼樣,你殺了他。”她輕輕的說著,就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可是她的恨意卻在浮現。就是那一刻,她開始變得表麵冷漠甚至是冷血,眼神裏的東西,突然讓那個藍衣女子怔住。
看著溟汐慢慢離開的背影。藍衣女子呢喃著:“和他還真像,不愧是他的女兒。”她口中的他是溟汐的親生父親。
隻剩下風在冷冷地吹著。從此以後溟蕭山莊,由這位美地讓人恐懼的女子掌管,在江湖裏繼續馳名。
十年後,她十七歲。
左手繼續疼痛,究竟要發生什麼呢,她坐在桌前想著,淺褐色居然有點慌亂。
“小姐,小姐,出事了。”菲塵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她的心不由得抽緊了一下,一陣疼痛。
屋外的冷瑟瑟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