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隨青兒和朱兒跑到了練功場入口處,就沒有再前進,而是停住身,拉住青兒和朱兒閃身到了比武場門旁的牆後。青兒著急,想要呼喊,卻被她捂住了嘴。蝶舞示意青兒和朱兒不要做聲,然後才探頭朝練功場內望去。
“怎麼子空?被我說中了,是不是?我早知你對蝶舞有心,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你一向如此。明明是自己的膽小怕事不敢出頭,卻將責任推到我頭上。嗬嗬!你怎麼不想想,憑你的本事,若真想救五哥,我又怎麼攔得住你?”
師兄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若不是親眼看到冷子興用嘴說出這番話,蝶舞幾乎以為這聲音是別人學著冷子興的聲音說出來的而已。
冷子空依然靜靜站在原地,緊緊握著雙拳,冷冷瞪著冷子興。顯然,他在極力壓製自己心中的怒氣。既是如此,他身邊的空氣也因他體內法力的波動而急劇降溫,水汽凝成了白霧,繚繞在了他的身邊。隻是,他仍站著,一動不動。
冷子興似乎還覺得自己話說得不夠重,又冷笑了兩聲:“就算你是水韻法術最高的術士又如何?就算你做上聖水神殿的聖者之位,也不過是個敢說不敢當的窩囊廢而已。別人以為你了不起,我卻一樣看不起你!你若不服氣,咱們拳頭底下見陣仗!”
冷子空緩緩抬頭,看了冷子興一眼,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從冷子興身旁走過,朝練武場另一側的大門走去。
冷子興所站的方向麵對著蝶舞藏身的入口。就在弟弟走到他身後的那一刹那,蝶舞清晰地看到,冷子興的表情變了。方才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痛苦之色。仿佛,方才那些話刺傷的不是冷子空,而是他自己。
直到冷子空的身影消失在另一邊門後,蝶舞才緩緩走進了練武場,走到了冷子興身邊:“既然對他說教,你自己比他還要痛苦,又何必非要去說?”
看到蝶舞,冷子興笑了,笑容如陽光般燦爛,瞬間遮蓋住了方才的表情:“師妹,是你啊。我還以為,你今天直接回雲府,不會來這裏了呢。”
“師兄,在我麵前,你還要做戲嗎?”蝶舞歎了口氣,幽幽說道,“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會做戲的人了……不巧得很,我也不是個容易被騙的人。我知道,你是想激子空在明日的決戰中憑真功夫於你較量,改故意說那些狠話的,是不是?”
心思被看穿了,冷子興索性收起了那陽光般明媚的笑容,點了點頭:“不這樣做,他絕對不會真的跟我動手的。”
“唉,師兄,你總是為子空著想,想將他推上王位。但,你有沒有想過,等子空坐上王位之後,你又該怎麼辦?”
“我?嗬嗬,自從知道自己身世之後,我心裏就隻有輔佐子空登上王位這麼一個願望。至於之後的事情,我沒有想過,也不必去想。師妹,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府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選王大典結束後再說。”
蝶舞不知該說些什麼,也沒有辦法再說下去。隻是,她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經過一夜的休息,蝶舞又已坐在了看台上。前一天晚上她休息得並不好,那股不祥的預感令她輾轉反側了許久,直至東方欲曙,她才勉強小睡了一會兒。清晨,她特地穿上了淩天痕送她的那件藍彩琉璃衣。不是因為這件衣服好看,而是因為,這件衣服具有防禦效果。而她要在選王大典前做好萬全的打算。